大苍千年来,写下七彩诗词的人至今不足三百人吧?我们今日见证了历史了。”
章居正身边,曲文东目光闪动:“居正兄,莫名……这个名字是真是假?”
章居正微微侧身:“你关心他是真是假,老夫倒关心他究竟是不是白鹿书院的人!”
曲文东霍然侧身,盯着章居正,脸上有惊骇的表情……
彩虹桥上,林苏目光慢慢抬起,他的眼中也有光芒闪烁:“好词!莫公子此词,是何词牌?”
“词牌名《九重天》!为我所创!”莫名道:“林公子,不妨超越之!”
他的声音一落,九段词章空中变幻莫测,突然层层叠叠,在他脚下形成了九级台阶,瞬间,他高高在上,直上天际,林苏,变成了他脚下的一只小小蝼蚁。
林苏高高仰起头:“好一个《九重天》,我就以《九张机》回你一首!”
提起笔来,虚空写下……
“一张机,采桑陌上试春衣。风晴日暖慵无力。桃花枝上,啼莺燕语,不肯放人归。
两张机,行人立马意迟迟。深心未忍轻分付。回头一笑,花间归去,只恐被花知。三张机,中心有朵耍花儿。娇红嫩绿春明媚。君须早折,一枝浓艳,莫待过芳菲。四张机,鸳鸯织就欲双飞。可怜未老头先白,春波碧草,晓寒深处,相对浴红衣。五张机,芳心密与巧心期。合欢树上枝连理,双头花下,两同心处,一对化生儿。六张机,横纹织就林郎诗。中心一句无人会。不言愁恨,不言憔悴,只恁寄相思。七张机,行行都是耍花儿。花间更有双蝴蝶。停梭一晌,闲窗影里,独自看多时。八张机,鸳鸯织就又迟疑。只恐被人轻裁剪。分飞两处,一场离恨,何计再相随。九张机,双花双叶又双枝。薄情自古多离别。从头到底,将心萦系,穿过一条丝。”
笔一落,七彩霞光泛起,林苏脚下层层叠叠也是形成了九级台阶,转眼间穿空而上,再次跟莫名站到了同一高度。
全城之人全都疯了……
莫名一首《九重天》,乃是新开词牌,词牌字数前所未有,达成了丧心病狂的270字,比林苏往日最长的诗《春江花月夜》还长。而且词入七彩。字字珠玑。
这样的词,终人一生都很难达到。
而林苏,转瞬之间,一首《九张机》横空而出,同样字字珠玑,同样是七彩之词,同样是270字,而且格式跟《九重天》一模一样。
这是何等的才情?
翰林院,一名老翰林长长叹息:“不管此战谁胜谁败,他们都已开出了他们最艳丽的文道之花!”
“是啊是啊,一场比试,两首七彩长词,天下间何处可见?文道佳话也!文道佳话!”
远远眺望文道壁的一个老人慢慢回头:“现在你们可相信,不让他加翰林院学士头衔,乃是翰林院犯下的最大的错?”
他,就是翰林院大学士陈更,出关已有一月,他的气色,比起出关之初,反而更显憔悴。
……
彩虹桥外,满城疯狂。
彩虹桥上,两人面对,却是冷静如初……
莫名淡淡道:“林公子果然是惊艳之才,片刻时间就依《九重天》之律,写下一首《九张机》,如果你我此刻喝茶闲聊,该是惬意之至,然而,你我此刻却是在论战!”
“是!”
“那么问题来了,两首词,同一格律,品级同是七彩,你我论战,谁高谁下?”
全城同时一震……
章浩然心头猛地一沉……
西山五女的心也同时一沉到底……
刚才,所有人都沉迷于词章的精美精妙,被文道魅力迷得五迷三道,全都忽视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们在论战!
林苏挑战白鹿书院,如果成功,将开创一个崭新的局面,他在京城的格局将因此而开,如果失败,那后果也会异常严重,他的文名将遭受重挫,他将戴上不自量力的帽子,进而成为天下笑谈,他在京城将无立足之地。
单以论战而言,他输了!
为什么?
因为《九张机》是仿《九重天》的。
莫名开创新词牌,而他,只是在这首新词牌里和了一首,对于文道贡献而言,他显然及不上莫名。
林苏笑了:“论战?不!刚才并非论战。”
“不是论战么?”莫名轻蔑地一笑:“或者林公子习惯于诗词之道中的胜利者角色,但凡碰到没有赢的文局,就打算耍赖?”
这话一出,杀伤力极大,满城之人都有同感……
文人嘛,重文名,输了耍赖的事,对于任何人而言,都是不齿之事。
林苏道:“我只是借《九张机》告诉你,你的《九重天》尚有微瑕,亦有改良之余地。”
满城之人,心头齐齐大跳……
要不要这么狠?
面对词牌的开创者,直接说人家的词牌不行!M..
你这种干法,叫啥?
刨人家的祖坟!
就连西山五女,瞬间都觉得自家……哦,不,绿衣家的相公太过分了,人家开个词牌容易吗?你来这手……
莫名心头大火冲天起,如果说刚才云淡风轻的只是文道游戏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