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惠达心头那个翻滚啊……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一定不给这小子开口的机会。
甚至他有可能今天就不该来。
这小子一番话,泼在凉山的脏水一盆加一盆,这脏水还根本没办法洗清。
因为他最多可以保证自己不是青莲宗掌控的人,他根本无法保证他的属下,他的长老,他的弟子,他的附属,他庞大的七十九峰就没有青莲走狗。
从今而后,只要有一个人查证与青莲有染,他的凉山,就会朝着林苏挖下的这个大坑前行一步,永无尽头。
天窗一怒,地覆天翻!
卢惠达一步上前!
这一步,宛若天河倒灌……
凤长生一步上前!
这一步,宛若在林苏前方撑起一根定海神针。
而天君微微一笑……
他的笑容一露,林苏突然到了轮回宗的轮盘之上,向西来身后,一朵彼岸花枝摇曳,这是防护的姿态……
就在此时,天空突然金线横流,护京大阵开启!
全城上下,同一时间气氛无比的压抑……
整片天地间,最顶级的几大势力,一步走到了生死对决的关键节点。
“凤兄,此子辱我凉山,无端生事,本座欲杀他,你欲挡?”卢惠达森然道。
凤长生道:“今日之事,原本与你凉山八竿子都打不着,卢兄突然前来,岂非也是无端生事?”
“此子……”他的声音突然停顿。
与此同时,天君目光也霍然抬起。
嘶!
天空之上刚刚开型的护京大阵,突然破开了一道缺口。
一条白玉舟虚空而下,穿破万里星河,一股奇异的气机笼罩全场……
无限神圣,无限威严。
“白玉瑶舟!白玉京主!”下方酒楼中,一老人脸色微变。
“天啊,白玉京主亲下尘世?这可是……这可是从未有过之事……”
呼地一声,宛若狂风起于政德殿。
一道金桥凭空飞出,射向白玉舟。
金桥之上,一名金冠皇服的中年人大步而出,走到金桥中心位置,鞠躬:“京主亲临,寡人躬迎贵宾!”
仙皇亲出!
轮回宗宗主亲至,仙皇未出。
凤长生亲至,仙皇未出。
不仅仅是未出,他话都没有说一句。
似乎对外界的一切,一无所觉。
任由三个天窗行者在满城人面前对撕。
但是,如今,他亲出了,因为来了一个他必须亲迎的最顶级贵宾:白玉京主!
白玉京主,明着比,他跟仙皇平级。
但是,账不是这么算的。
在权谋场上,白玉京主可比仙皇香多了。
仙皇受一朝之累,所思所想只能是一朝之地,也就是说,他身上没什么拓展的空间,而白玉京,高居寒宫之上,不在尘世之中,却可以勾连各朝。
是故,所有仙朝,都必须对白玉京保持善意。
最低限度,也是不能得罪白玉京的。
你敢得罪它,白玉京就敢跟你的对手联合。
最终让你损失惨重。
世间仙朝千万年竞争,千万年分分合合,保持着脆弱的平衡,而白玉京,就是世间棋局之外的一枚超级筹码,是可以打破平衡僵局的一颗变子。
白玉舟微微一震,平铺开来,化为一座白玉台。
白玉台上,两条人影。
一男一女。
男的,沿袭着白玉京一惯的俊逸,哪怕他至少也是千岁高龄,依然风度翩翩。
而女的,美丽端庄,正是他的京后。
季月池的母亲。
林苏心头,如同秋风横扫之后的心境之中,突然吹来了一缕春风。
他其实知道季月池已经回到了柔丝小院。
他其实也知道今日他的处境,季月池会心头牵挂。
但是,他没有想到,她直接搬来了白玉京主和她母后。
白玉京主,千年未曾下过尘世,今日,竟然为他而下……
“陛下!”京主微微鞠躬。
他的京后,也微微鞠躬。
“京主京后亲至,仙朝之幸也,真凰、天族、凉山、轮回四大仙宗宗主竟然都已至,寡人忙于国事竟然未知,失礼失礼,各位不妨齐至腾龙阁,如何?”
白玉京主微微一笑:“今日前来,寡人并非为公事而来,只是一件私事,冒然而入腾龙国事阁,不妥也!”
“私事?”仙皇微微一怔。
“正是!”白玉京主道:“寡人今日只为接驸马回我白玉京,议一议大婚之事!”
仙皇心头大跳:“京主之驸马?却不知是……”
“不瞒陛下说,寡人之驸马,即是你朝三品监察使、白衣侯林苏!陛下,从今而后,你我亦是姻亲,你我两朝,该是真正的携手前行,千秋伟业,未来可期也!”
全城轰然……
仙皇心头大浪翻滚……
就连计千灵都惊呆了,白玉京?哪位公主?当日鹊桥会上他的确上过白云桥,但是,竞争不是失败了吗?那位三公主看上的分明是剑无双,为了舒缓相公的郁闷,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