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茶水都已经没有了任何热气,感受到面前的响动,陈北微闭的双眼缓缓睁开,嘴角勾起一抹笑:
“你来了。”
就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陈北一开口,倒是让国师陈相愣了一下。
“你认识我?”
“不认识。”陈北抬手,将冷掉的茶水倒到一边,又续上了一杯热茶:“不过,能猜到。”
“这会儿还敢来我这里的,也就只有萧老嘴里的那个国师了。”
陈相冷哼一声,坐在了陈北对面的石凳上:
“你倒是胆子大,你知道你都干了些什么吗?”
“干了什么?”陈北眼盯着陈相:“我干了什么,你不都知道吗?”
“再说了恶客临门,杀了几条有眼无珠的狗而已,还能如何?”
“不过……”陈北的尾音拖得老长:“我倒是有几个问题想问一问国师大人。”
不管陈相变得难看的脸色,陈北自顾自地缓缓开口道:
“当初,那几条外国的狗,闯进来的时候,也没人去问一问他们想要做什么?”
“后来,神龙卫那些人串联,来谋划夺我的产业的时候,也没人来问一问他们想要做什么。”
“再后来,那所谓的三大仙师想要杀人夺宝的时候,萧惊澜是有向你求助的吧?好像也没人站出来,问一问他,想要做什么。”
“现在,此间事了,尘埃落定,该杀的杀,该死的死了,突然你就跳出来,问我到底想干什么了。”
“国师大人,你以前行事,莫不是也是单凭着一张脸?”
陈相闻言,脸上浮现一抹羞恼,但只是一瞬间,就被压制了下去。
“果然狂妄无知。”陈相冷哼一声:“你可知自己死期将至?”
陈北不以为意地撇了他一眼:“被你笑死吗?”
“你!”陈相此刻,即便是修养再好,却也是被陈北这一句话气得脸色铁青。
“当真是不知死活。”
陈相一甩袖子,显然是气恼至极。
可陈北,却仍旧是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看他表演完了,才开口道:“其实,我挺讨厌你们这些人的。”
“明明是有事相求,非得搞出高高在上的样子。”
“你!”陈相狐疑地看了陈北一眼。陈北却不管他,仍旧说道:“其实我一直在想,你们到底是怎么修炼的,莫不是都只修炼了脸皮?”
“竖子!”陈相终于是忍不住,一巴掌拍在了面前的石桌上,登时,那石桌便四分五裂。
陈北看着碎咋自己眼前的石桌,也没多大的表情变化,淡淡道:“五千万,现金还是转账?”
陈相差点就被他这句话给整破防了。
百余年岁月,他还是头一次遇到一个在自己面前如此桀骜不驯的人。
“你当真不怕死?”
“你都还活着,我为什么要怕死?”
陈北的表情相当微妙,像是听了个笑话一样。
见他这个样子,陈相多年修炼的心境,反复都有了一丝裂纹。
一个人消化了许久,陈相才道。
“下去聊?”
“这儿挺好的。”陈北指了指天台外的景色:“湖光山色两相和,潭面无风……哦,有风啊。”
“有什么就说什么吧,反正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别脏了我家的其他地方。”
陈相只当是耳朵失灵了,叹了口气道:“我是代表国首来的。”
话音落,陈相故意等了等,但见陈北并没有什么表示,又悻悻地继续说道:
“也是代表国师府的意思。”
说完,陈相又顿了顿,陈北却是不耐烦了:“有事,就直说,磨磨蹭蹭的,说完,我还得去休息。”
“……”陈相愤怒地瞪了陈北一眼,接着开口道:“上面的意思,这些年,那些世家也好,门派也罢。”
“对外固步自封,对内却是盛气凌人。”
“不不不。”陈北好不容易接了陈相的话,开口却又将陈相气了个半死:“应该是对外唯唯诺诺,为内重拳出击。”
陈相看了眼天,顿时就觉得今天出门,似乎只没看黄历,只是自己查到的资料,陈北似乎并不是这个性格,怎么和那几个人打了一架,却变成这个样子了?
默然一瞬,陈相继续道:“这一潭死水终究不利于国家的发展,所以,国首打算以国师府的名义,在西南和西北,还有北边以及南边,建立四所武道学院。”
“北边这一所武道学院的第一任校长,上面定的是你。”
陈北等他说完,不以为意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甲:“然后呢?”
“什么然后?”
“好处呢?”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没有好处谁投降啊!”
“你!”陈相实在是被陈北这句话气得不轻:“你这是什么态度!这是荣誉,也是为了国家的百年大计!个人利益不值一提。”
陈北点点头:“是我狭隘了。”
“那你们国师府有工资吗?”
陈相不明所以,点点头:“那自然是有的。”
“给我吧。”陈北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