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别了这帮村民,占清月和韩毅云迫不及待的将这个消息带回营地。
“大伙觉得怎么样?咱们要不要就在前面的城镇落户?我听从大家的意见。”
这么炸裂的消息一出口,对于整个队伍来说,如同一剂强心针,让大家都沸腾起来。
“终于能有地方落脚了,咱们这帮人走到今天可真是不容易。”
一个村民热泪盈眶地抱住自己的家人。
这一路走来,死了爹,没了娘,再走下去恐怕连埋自己的人都没有了。
“真是太好了,荒田荒地的没事,咱们有力气,勤快点也就有了。”
“能有城镇接纳咱们再好不过了,可是落户要银子啊,就怕他银子要得多,我家这几口人,万一他们狮子大开口,那岂不是白瞎。”
类似的言论在整个营地里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
一时间,大家也拿不定主意了,齐刷刷看着占清月和韩毅云。
“月姑娘,童生老爷,你们两人可是咱们队伍里的主心骨,脑瓜子都比我们灵活些,要不还是你俩来做决定吧。”
一个健谈的村民兴奋地起哄道。
占清月客气地笑着扫过众人:“这可是大事,大伙都好好想想,我听从大家的意见,不管好的坏的,大伙有什么想法都尽管说出来。”
“嘿嘿,月姑娘,我们这帮粗人,哪有那么多弯弯绕的。”
胡大勇憨笑着挠了挠后脑勺:“别人我不敢保证,但你说东我绝不往西,依我看不如这样,大伙愿意落户的举个手,咱看看有多少人。”
话音刚落,只见三分之二的人举起了手,有些人迟疑了片刻,见身边人都举了,也跟着举了起来。
“看来大多数人都愿意到前面的城镇落户,不愿意的,咱们也不勉强…”
“大家听我一句!”
一道极其不和谐的声音忽然打断了占清月的喊话。
只见三娘挑衅地白了一眼占清月,从怀里掏出一个用手绢包了又包,裹了又裹的东西来。
她小心翼翼地揭开上面的手绢,视若珍宝地将一封书信展露在大家面前。
“乡亲们,这是前一阵我收到的一封信,信上说咱们再往前走两座城,非但不要入城落户的银子,还可以白得良田,总比自己掏腰包进城开荒强。”
此话一出,众人又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不要银子,还白得良田,这是真的吗?”
“这信都在这里了,你要是不相信就自己拿去看。”
三娘不依不饶,将身凑到方才质疑的那个男人跟前去。
那男人干笑着摆了摆手,眼底却冒出了希冀的光:“别介,我哪识字啊,你说是就是呗,咱们非亲非故的,你好心好意告诉我这个消息,我还能不相信么?”
三娘闷哼一声,面上愈发得意了,开始朝大家说起她那座城池的情况。
“月月妹妹,你怎么看?天下间的府衙太守县令的,谁会喜欢我们这些一无所有的难民?真叫人意外。”
韩毅云苦笑。
在这乱世,由不得他不谨慎。
听着韩毅云的话,占清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韩哥哥,你说得对,这事确有蹊跷,还是小心为上。”
一场关于在何处落脚的座谈会最终不欢而散。
天刚擦黑,一个身影溜进了张里正家的驻地。
细看就会发现,这身影正是最先质疑三娘的那个男人。
张里正刚从林子里方便回来躺下,见一个身影蹿进了窝棚,他忙坐了起来。
“谁?”
见来人是自家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钱三,张里正松了口气,又躺了回去。
“钱三,大晚上的你不去睡觉,来我这里作甚?”
“我亲亲的姐夫哥哎,都啥时候了,你怎么还睡得着?你就那么甘心把里正的位置让出去了?”
钱三恨铁不成钢地拉开张里正的被子,将脚塞了进去。
“下午的事,你到底怎么看?”
心里揣着明白装糊涂:“钱三兄弟,你想说什么?别磨磨唧的,这可不是你的性子!”
他将被子扯了回来,裹在自己身上。
“那三娘说再走两个城不用交银子还白给良田的事,依我看,要不咱合计合计,自成一路,投奔三娘说的那城池去。”
“那娘们说的,应该是真的,毕竟人家连证据都拿出来了,这可是大好的机会,你要是翻了身,还愁没人听你的吗?”
张里正晦暗的眼睛终于一点点亮了起来,亮光也仅仅只是一闪而过。
他裹紧了身上的被子,闭上眼睛呢喃道:“做什么梦呢?再走两个城池,就咱这盖别人家被子,吃别人施舍,拿什么走?”
钱三一愣,脸上的笑容更深了,眼底透着谋算。
他捅了捅张里正:“姐夫哥,你可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世…”
钱三喋喋不休地说着他的计划,张里正眼底黯淡的光又亮了起来。
这一夜后,两人又沉寂了几天。
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整个营地里鼾声四起。
到了后半夜,以张里正和三娘为首的一帮人,默契的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