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符羽的行为,江川没做任何反应,只任由他拉着自己。
刚走了没几步,前方的小道却突然不见了,显然是有人关了鬼阳林的机关,江川的眉头微微舒展了一些。
符羽立即转身,大声道:“宋院监,王爷我们真的不见啦,你放我们走吧。”
宋刻低喝了一声:“什么态度?鬼阳林是你想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
三人看着宋刻。
宋刻站在那,目光逐一从三人身上扫过,“不是想见贤王爷吗?”
符羽噎了一下,丁牧云本来已经失望,闻言又渐渐升起了一丝希望来,只有江川的脸上只闪过了一丝犹疑,旋即便恢复了平静。
“你不是说不能见嘛。”符羽咳嗽了两声,故作不高兴道,“我们已经放弃了,听您的话不见了,你还想怎么样?”.
被他这么一顿反问,宋刻反倒语气变好了,徐徐道:“王爷是贵人,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这点你们心里也都清楚了,但我也得看出来,你们确实有想见王爷之意,我可以帮你们,但有一点,必须经过我的考核,通过之后,我才能禀明王爷,见不见交给王爷来定夺。”
“符兄,要不我们……”江川顺势打起了圆场,刚一开口就被符羽打断。
符羽的语气也越发固执:“江兄,我们不能太为难院监了!”转而又冲着宋刻道,“感谢院监愿意替我们引荐,但我们不见了。贤王爷尊贵,不是我们想见就能见的,这话是院监说的,我们也被说服了,满腔热情叫一盆水浇灭了,现在心里只剩下一堆死灰。宋院监,即便我们前头冒失,现在,我们幡然醒悟,承认错了!不给王爷添乱了,可您又来虚言相邀,到底是真是假我们也分不清了,我就想知道,要考核我们,到底是谁的意思,是院监您的意思?还是贤王爷的意思?”
宋刻原本只想刁难一下三人,却被符羽反将一军弄得下不来台:“我的意思你们就不听了?”
“那不能够!”符羽大声道,不,比大声还要大声,生怕观星楼上的人听不见似的:“若不是冲着贤王爷满腹经纶,爱民如子,风度翩翩,卓尔不群,我们又何必非要见一见?”
江川瞥着他,见他眉眼间一掠而过的那一抹皮里阳秋的笑,微微摇了下头。
宋刻眉头皱起:“行了,你小点声吧。”
符羽马上放缓了语调,摆出条件:“宋院监,我们此番前来的目的是想求王爷放了鲁俊辰,您看着鲁俊辰……”
“他犯的是校规。”
“以院监的宽宏大量,应该可以法外开恩饶了鲁俊辰,起码可以放他能参加明天的开学礼。”
宋刻冷冷道:“谁说不让他参加开学礼了?”
符羽马上道:“那就太好了!那我们就能安心接受院监的考核,那说不定我们考核通过,王爷一高兴还真就见我们了,那我家祖坟不就冒青烟了,是不是丁先生江兄?”
宋刻看破不说破,也不跟他纠缠口舌,心中愤懑被他反将一军,却又拿他毫无办法,说了句,“跟我来吧。”将三人带进旁边的一辆马车内。
马车内放了几把椅子,梨花木的,雕工精细,中间放着一个香炉,袅袅地向外氤氲着淡淡的香雾,闻之便让人静下心神。
“坐吧。”
宋刻坐下之后,招呼三人也都进马车坐下之后,直奔主题:“试题不简单,考察的不仅仅是你们的脑力,还有你们处理政务的能力,你们要仔细审题,认真回答,都听清楚?”
三人点头。
“那我开始出题了?”宋刻不紧不慢地看着三人,缓缓道,“某年间,三州四府大旱,七州六府水灾,北方战事不断,东南流寇频袭,再加上宫里要修祈福殿。那一年,该国全年税银共收三千九百五十五万两,年初时,一年的预算开支共计三千五百四十一万两,可到了年末,实际开支竟高达五千一百七十二万两,也就是说,这一年国库亏空,竟高达一千二百一十七万两……”
江川的脑海中飞快地运转着,见他停下马上问道:“超支的部分是用在了何处?”
“首先兵部是三百五十万两,其余都用在了工部、吏部和礼部的开销上。兵部的开销主要用于作战,以及制造兵器和战船上,年初时,兵部上报,为了打击东南流寇,需二十艘战船,以及大量的武器。”
符羽问:“那兵器和战船可有造了?”
宋刻:“造器局确实有将所需兵器全部制造出来,二十艘战船也都建造了出来,下水运行,但是兵器并未送到东南前线的将士手中,而是用于各地驻军更换兵器,二十艘战船也未到达前线,用于打仗,其中十艘战船被借调,当年夏季,三江泛滥,战船被则被用来运送赈灾所需的粮食物资等等,另外十艘则被市舶司借走,当年扩大贸易,换言之,就是将本国的茶业、丝绸、瓷器等物品出口到海外国家,赚取银两所用。”
符羽快人快语:“明白了,也就是说兵部的兵器也好,二十艘战船也好,皆用在了别处上,亏空却算在了兵部的头上!”
宋刻点点头。
符羽:“照这样说的话,虽然这笔钱是冤在了兵部的头上,但总的来说,到也是用在了正途上,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