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边香织也随着神祈峰回路转的问题瞪大了眼睛。
正常人听到丈夫杀人,不该询问她是什么时候看到的,在哪里看到的,究竟有没有看清楚之类的么?
是个人都应该紧张地动摇一下才是,哪有人直接索要证据的。
渡边香织垂下了头:“抱歉,事情发生得太紧急,我根本来不及……”
禅院甚尔作为毫无咒力的天与咒缚,在禅院家本身就是个透明人,就算刻意找痕迹也没有找到什么。
禅院家视他为耻辱,在他离开后几l乎没有保留任何关于禅院甚尔的资料,只有在叛逃名单里有那么一个名字。
但是只有一个名字根本是毫无用处的。
后来,禅院甚尔去接任务养活自己,行踪就更难捉摸。
而且这个世界,目前也没人敢当着天与暴君的面拍
() 他杀人的画面。
原本软乎乎的神祈在这时开始步步紧逼:“人命关天,那个被杀掉的人在哪里呢?我们可以报警。你能不能画像出来呢?()”
完全没想过这些的渡边香织觉得这画风逐渐刑侦剧,和原本所想的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干。
她本来打算鼓动这位伏黑大小姐去偷偷查禅院甚尔的真实身份,只有亲手查到的,才会更加让人深信不疑。
如果被禅院甚尔发现杀掉就挺不错的,如果查到了禅院甚尔的真实身份和他离婚分手那就更好了。
这样的话,禅院甚尔就能被逼回老行当了。
但是目前,这发展走向怎么看都不对劲吧!
能让这位大小姐这么有恃无恐地说出报警的话,只有两种原因:一是大小姐只是个普通人,普通人只能想到用报警解决,二是这位大小姐根本从头到尾都没有信任禅院甚尔杀人的事情,所以即使报警也无所畏惧。
明显,第二个原因占比更大一些。
渡边香织只能得出一个结论:这个大小姐是一个被伏黑甚尔骗得彻底,完完全全的恋爱脑傻白甜。
神祈对于对面人的想法不了解,也不想了解。
见对方始终没有拿出有力的证据,神祈也站起身:如果你再信口胡诌,我将联系我司律师以诽谤罪起诉你!◎()”
尽管觉得此次面谈极为不愉快,渡边香织还是面露担忧,使劲给神祈上眼药:“我希望伏黑小姐你还是有些防备意识,谁知道枕边人是个什么人呢?”
神祈很是乖巧地点了点头,语气天然好似不掺杂任何恶意:“没错,有时候谁知道坐在对面想要破坏我家庭的是什么怪物呢?”
听到怪物两个字,渡边香织竭力压制着自己想要去抚平刘海的手,以及自己想要爆粗口的念头。
这次,是自己失算了。
傻白甜恋爱脑滚啊!!!
目送着神祈离开后,渡边香织终于冷静下来。
其实这次也不算全然毫无收获。
人性的丑恶无法避免。
就算她不信,也不可能彻底忘却这段对话。
摸了摸自己胸口装饰成胸针的咒具,渡边香织心情愉悦地饮下了最后一口咖啡。
这个咒具没有任何攻击效果,在诅咒人方面可以说是极为鸡肋。
但是它的被动技能还是非常好用的。
它能够放大负面情绪,视线在上面停留的时间越久,效果就越明显。
难为自己找了那么久和胸针不搭配的衣服,让对方的视线多停留在上面了。
怀疑、背叛、愤怒、孤独……今晚那位大小姐的梦境大概会不怎么愉快了。
神祈也掏出了手机,将自己偷偷拍下的渡边香织的照片发给了神蠡。
当晚,神蠡很快发来了自己的调查结果:信息库没有匹配到这个人的相关信息。
要不是没有上系统的黑户,要不就是被人从数据库消除了。
() “不过从渡边香织这个名字入手,我们还是查到了一个人。”
听着神蠡的汇报,神祈打开了那个名字有关的文件。
那个女人和她见到的渡边香织完全不是一张脸,光是笑起来的神韵都不同,她见到的渡边香织笑起来则是克制内敛,带着几l分皮笑肉不笑的冷意,而另一个渡边香织的证件照中的笑容让神祈一下子想到了某个活泼的小虎崽。
果不其然,她在另一个渡边香织的照片旁看见了虎杖香织的名字,而渡边香织则是她嫁人前的名字。
在用她儿子同学过世母亲的名字装神弄鬼?
神祈将手机丢在一边,眉头不知不觉中皱了起来,心头像是压了一块巨石。
她揉着自己的头发,总觉得这一切没有那么简单。
当晚,电视机上的漂亮天气预报小姐姐播报着东京进入雨季的消息。
明亮的闪电划过夜幕,天际的爆裂声直直闯入神祈的耳中。
神祈不喜欢夏季的雷雨天,夏雨会让她心烦。
换作往年,她已经远离夏雨,在南半球的其他地方快乐上战场了,但是今年有些不同,因为想要陪着自己的家人,她没有离开。
而今天,望着漆黑夜幕下的倾盆大雨,感受着初夏的粘稠潮湿感,她察觉到自己的心情比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