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是你画的啊?”段雨薇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年轻人,忠言逆耳,你还是谦虚些吧,这幅画真不咋地。”
“你眼瞎了吧?我这幅画可是今天的冠军!”
“冠军?”段雨薇毫不客气地笑出了声,随后一个眼刀扫向陈宏信以及他身后的书画协会众人,“陈宏信,如果这就是你们书画协会的鉴画水平,那你们这个半吊子的协会还是趁早关了,和你们在一个圈子,老娘嫌丢人!”
陈修筠瞪大了眼睛:“你……!”
“修筠!回来!”陈宏信高声呵道。
这还是第一次陈宏信对他高声,陈修筠一怔,猛然意识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对。
他转头看了一圈,就见自家爷爷身后那些平日里端着架子的书画家们一个个个低垂着脑袋,像个鹌鹑一样缩着,而爷爷的脸色很是难看,可再难看,他也没有像平时一样怒斥出声,而是极力
() 忍耐……
陈修筠小心地打量了段雨薇一眼,退回到陈宏信身边:“爷爷,她是……?()”
段雨薇轻哼一声,朝着苏方招了招手:小小苏,给姨拿个话筒来。?()_[(()”
“来了。”苏方立马给段雨薇递上话筒。
段雨薇拿起话筒,扫了陈修筠一眼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段雨薇,不认识我的人可以去网上搜一下。”
很快,台下就有人拿出了手机开始百度。
“华夏美术协会理事,工笔画协会常务理事,国家一级美术师!卧槽!牛逼啊!”
段雨薇懒懒一伸手,把话筒递给了章国霖。
章国霖朝段雨薇伸出了大拇指,接过话筒,低声道:“还是你厉害,真是一点面子都不带给的。”
段雨薇翻了个白眼:“留什么面子?再留着这个破协会,咱们美术协会的名声都快被连累没了!”
章国霖眼神冷了冷:“说的是啊。”他拿起话筒,自我介绍道,“大家好啊,我叫章国霖,不才,忝为国家博物馆书画院院长。”
章国霖的介绍很简单,但台下已经有人熟门熟路地开始搜索。
“他还是华夏美院荣誉院长,也是国家一级美术师啊!”
苏振清最后一个接过话筒:“鄙人苏振清,不是什么国画大家,不过是在故宫修书画修了几十年,对国画算是略懂一一。”
“苏振清,是故宫文保科技部书画组的组长,曾经领导修复过《步辇图》,是国画颜料制作技艺的传承人!”
一个个名头报出来,虽说人不多,但足以镇住场子。
“我也不怕把话说白了,我今天过来,就是来给我徒弟讨个公道,”苏振清朝拍了拍郝文的肩,“今天两幅画放在这,咱就来好好说道说道,我们郝文这幅画,究竟差在了哪里?”
“徒弟”两个字被苏振清自己坦坦荡荡放了出来,绝了陈宏信在这上面做文章的路。
陈宏信看了眼身后书画协会的众人,一个个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俨然是怂成了包子,并不打算出头。
他气闷地深吸口气,斟酌了一会儿,说:“陈修筠的这副《荷》,嗯……泼墨泼彩,下笔大胆,有一种酣畅淋漓的气势,凸显了夏日荷花旺盛的生命力,而郝文的《荷》,相较之下就显得小家子气了一些……”
“小家子气?陈宏信,如果你分不清什么叫清新淡雅什么叫小家子气,我建议你来我美院重修一下,”章国霖淡淡一笑,“如果你考得上的话。”
陈文柏见自己父亲怼,连忙说:“这看画的感受本就是因人而异……”
“感受各有不同,但笔触却是客观的,郝文的作品虽为写意但笔触细腻,每一笔都恰到好处,晕染过渡和谐自然,色调清浅自然灵秀,而贵公子这副《荷》用墨大胆却显脏乱,色彩过渡生硬明暗混乱,却又用亮白色点出高光……”苏振清摇了摇头,“强调光线,这似乎是西方油画的画法。”
陈宏信早就发现了这一点,想
() 来是在国外学习的时候学混了,之前在家就特意强调过让他改,没想到这个臭毛病还是带到了比赛上!
他恨铁不成钢地瞪了陈修筠一眼。
陈修筠顿时慌了,他就喜欢油画的光线和立体感,这才忍不住在作画中加上了,谁能想到会碰上这搭子事儿。
“我、我这是融合中西方画法有点的新中式国画,国画也要与时俱进啊,总不能一味追求传统吧?”陈修筠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
“新中式?”段雨薇冷笑一声,“不伦不类!你要是真想创新国画技巧,那也先学好国画再说啊,画着写意还去勾线条,你在侮辱写意还是在侮辱工笔啊?走路还没学会就想飞了?也不怕一跳一个大坑!”
陈修筠涨红了脸,下意识求助似的看向了陈宏信,可陈宏信此时也是黑这张脸哑口无言,说起来他也算荣光一生,没想到在这样的年纪体会了一把老脸丢尽的感觉,就差吃上一粒速效救心丸了。
段雨薇翻了个白眼,冷眼瞪着陈宏信并他身后的那群评委:“你们说话啊?刚刚怎么打出分现在就怎么说。”
陈宏信身后的几位评委面面相觑,知道躲不过去了,只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