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乎位置高低只在乎心诚则灵的话术下来,让人生不起气来。 语调缓和,略带歉意,拒绝帮忙的意思倒是很明显,只要长了耳朵的都能听出他话里的婉拒之意。 本来是酸气冲天迂腐至极的话,但是用这张脸讲出来之后,忽然就变成了克己知礼的君子。 看着他白净的脸庞微红,睫毛微垂的模样,让那本有些不悦的公主之女羞愤顿消,巴不得对方再说几句话,好看看接下来还会有什么反应。 可惜,那云公子并不多做停留,说完便致歉离去。 连同一直沉默不语的陆沅也带着李环离开。 公主之女的侍女就说:“小姐您要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 公主之女脸蛋微红,张嘴就为对方辩解:“或许是奉家中长辈之命,带着同族堂妹前来游玩呢?” 侍女好笑地看着她家小姐:“小姐这话说的可真巧妙,母族表妹是可与表哥婚配的,但要是同族堂妹是没有半分可能的,这自古以来的规矩都是同姓不可婚。” 公主之女柳眉一竖,娇蛮道:“你竟敢调笑你家小姐?!” 侍女连连求饶,边笑边福礼:“奴婢错了,小姐饶了我!” 将那对主仆落在身后,已经走到天恩寺供香客休息的后院,此处人烟稀少,只有两三 个小沙弥来往,更多的时间都是安静少人。 院中的梧桐树叶片微黄,落叶满地,踩上去沙沙地响。 跨过门槛的时候,陆沅问:“刚刚看公子虔诚,不知道公子祈愿了什么?” “☄()” 青衣公子止步望天,踌躇满志:“一求我霖朝国泰平安,风调雨顺,二求长辈安康,长命百岁,三求为君尽忠,克己修身。” 那云姜答道,态度端肃,一副心怀天下的样子。 将自己亲手所书的“愿平步青云,再中会元,所求皆有得”这一行字抛之脑后。 陆沅目露惊喜,笑道:“愿望之二,竟然和我的愿望重合。” 云姜的笑跟刻在脸上似的,也看不出来是真笑还是假笑:“那你我真是有缘分。” 李环一看她这样,那头真是嗡嗡地响。 怎么可能会写那么长,这时间根本不够好吗?陆沅你算账的那股机灵劲去哪里了? 两人继续谈起其他,最后却是说到了陆沅今天的衣着身上,语气含着微妙的不赞同。 有种人就是如此,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会欺哄他人,却摆着一副我为你好,除了我不会再有人对你这样直言劝谏的面孔。 跨出门槛,往凉亭方向走去的时候,侃侃而谈的青衣公子忽然觉得头一疼,好像是身体里有什么屏障在逐渐减弱。 “那...你说我今日的打扮哪里不好?”问话的声音有些为难。 一睁眼,云姜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穿越了,第二反应就是这声音可真好听。 然后就听见一句:“鹅黄显得肤色暗沉,不适合你,而且这个款式穿起来远观显得身形略宽,不够轻灵...姑娘不会嫌弃在下直言吧?” 说着,说话的人往身侧看去,就看见黄衣娇俏的妙龄少女,她向这边投来的目光如秋水般动人,肤白如雪,冰肌玉骨,活泼中又不失明媚颜色。 讲什么屁话,明明美炸了! 黄衣少女果然有些伤心,手摸摸衣袖,声音低低道:“真的吗?云公子一向目光过人,既然云公子都这样说了...也是无人与我说实话,我怎会怪你?” 你可以怪的!真的超好看!别信! 等会,她怎么喊的是公子?不会这一世变成男人了吧? 吓得她连忙感受一下,发现身体没有多个什么奇怪的部位后,才松了口气。 情绪一激动,更为强劲的意识冲破屏障,与之前的碎片融为一体,洗涤掉所有的阴暗,成为一个完整的成体。 只是这种冲劲让云姜眼前一黑,差点倒下。 陆沅本盯着地面故作为难,戏瘾大发,在演上一二,只是余光看见云姜脸色惨白,像是不怎么舒服的样子。 便说:“云公子是不舒服吗?今日暑气复发,天气余热微散,公子是不是中暑?” 云姜也不知道是听没听清,随便应答一声。 陆沅又说:“那要不你先在那边休息一会,我给您拿点水来润润 嗓子?” “☒()” 这个小厮实在是个机灵人,天生嘴甜,张嘴就给自家少爷拍了一个马屁,多难伺候的主子都能应付下来。 云姜只觉得有人在耳边嗡嗡嗡,刚想让他别说话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