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姜随意说:“是也不是。” 还怪你来得太快,打扰气氛。 云幼萱搓了搓胳膊,感觉计梓姝对着云姜的时候态度总是有点怪。 果然,计梓姝就忽略了在桌边的陆沅,轻车熟路地坐在她的椅子上,轻声安慰着话。 ——椅子还是沉默的男生给她拿来的。 烦躁的眉眼克制不住般瞪了云姜侧面一眼,似是对眼前发生的事情感到不满。 云姜没有对这一眼产生任何反应,反而是陆沅抬起头,用清透的深棕双眼打量着他。 男生收回目光,却对上云姜的漆黑双眼,含着明显的审视。 背后一凉,被看穿的感觉油然而生,男生忍不住出口问:“你看我干什么?” 论拽这方面,云姜还是他祖师爷,厌倦地收回目光,不屑搭话。 她伸手拿过陆沅面前的笔记本,有一页没一页地翻看,看似随性地把陆沅的笔记当成闲暇读物看,实际上每一行字都被看了进去。 计梓姝便开口道:“对了,今天的老师布置的作业我给你带来了,还有笔记我都给你抄了一份。” 格外细心的话成功让云姜翻页的手停住,包括正在写作业的陆沅也停住了笔。 “又不想写吗?”计梓 姝问。 其实也不用问也能知道云姜的答案,每次月考都能交白卷的人,怎么会愿意去动笔写作业。 “可是不能不写,不是说好了分班考试后还要同一个班吗?”计梓姝早就习惯了云姜的沉默,一般十句中能有三四句回应就已经是不错了。 但是她这种态度总能引起计梓姝身边人的怒气,认为云姜在不识好歹,对她更加厌恶。 书包里的笔记和作业都被拿了出来了,全部摊开,盖住了陆沅的笔记本。 云姜瞥一眼本子上的字迹,挺拔秀气,并没有用最近学生群体中流行的奶酪体,而是用楷书写。 清秀,整齐,好像与众不同,独有一番超越同龄人的成熟韵味。 成熟而温柔的人对青涩少年的吸引力是莫大的,云姜觉得好像懂了为什么计梓姝会那么受欢迎。 云姜终于说话了:“那可能很难在同一个班级里了。” 按照计梓姝她们的理解就是:云姜自认成绩烂,可能连在平行班里面都待不住,要被分配到后面的班级。 但是按照陆沅的理解就是:计梓姝的水平根本考不上重点班,压根不能在同一个班。 同一句话,不同人理解就有两种意思。 简冰说:“她之前落下的功课太多,临时抱佛脚是有点难,哪能和你一样有把握啊。” 计梓姝受了这隐晦的追捧,她说道:“没关系的,你那么聪明,肯定会有奇迹的。” 云姜被她逗笑了,她托着下巴说:“难道我不是没有奇迹,只有钞能力的人吗?” 这一笑,就像是冰花绽放,晴光潋滟,只是稍纵即逝,又变回无甚表情的样子。 计梓姝一怔。 闻言,简冰嗤笑一声,跟男生对视一眼,果不其然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嘲笑。 聪明?聪明的人能在十一中上学?还得花钱才能进金城一中? 这种貌似修罗场的氛围发生在十几岁的少年人中间透着怪异。 而计梓姝就像是吸收这种情绪而活的恶魔,翘着嘴角坐在中间,安慰完这个,又去看另一个。 这种场景对于一心学习的云幼萱来说实在太刺激了,穿着短袖校服的胳膊长满了鸡皮疙瘩,又抑制不住地搓搓。 她忍不住出声打断:“我能把空调温度调高吗?我有点冷。” “好,我也有点冷。” 云姜将桌面上的本子合上了,露出了陆沅笔记本上圆润可爱的字体,把带着馨香的笔记本放在一边,并不打算再看。 病房门打开又关上,两个女生并肩出门,正是出去上厕所的两人。 听到借用厕所两个字,云幼萱便利落的报出了顶层病房的公用厕所所在地,将病房内自带的厕所忘得干净。 简冰对身边的人说道:“这什么人啊,你好心看望她,她总是摆一张臭脸干什么。” 计梓姝说:“她还生病着,心情不好是正常的。” “生病就能 这样怼人吗?”简冰才没有那么耐心,又说:“还是你脾气好,竟然不生气。” 清纯少女笑了笑,并不说话。 计梓姝当然气了,不就是晚来了一会,云姜凭什么跟她闹别扭,实在是浪费时间。 而且病房里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