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陆沅嘟囔:“没有。”但是快了。 “那你发誓?”云姜说。 这有什么好发誓的!你出息一点! 陆沅被闹得没办法,只好说:“好好好,我发誓,我绝对不会生气。” 云姜松手,陆沅一落地就往屋子里走,一边喊:“我没生气!我没生气!我真的没生气!” 就一路像支离弦的箭似的,突进屋内,为了表示她真的没生气,没把修好的门给关上。 云姜:“...噗。” 别说,还怪可爱的。 “都下去吧。” “是,陛下。”众人缓缓散去,在屋外侍立。 云姜挥退众人,迈入屋内,面积不宽的屋里陈设简单,安置一床一桌,床与桌之间还放置着间隔的屏风。 窗边则放置着能闲暇消遣的软榻,工艺精巧,处处都有小机关。 桌面上备着烹茶的烹茶的用具,几叠糕点,拉开桌下的抽屉还有下棋用的棋子,几本打发时间的讲述志怪故事的闲书。 站在窗边,还能看见宫人们正忙活着给庭院中移植观赏树,逐渐不清醒的老太太已经在繁忙声中躺在躺椅上打盹。 只是跟帝后宫中对比起来简单而已,于其他人家而言已经是顶级享受。 绕过屏风, 云姜便看见床中鼓起一团鼓包, 被子的边缘露出一块蓝色的裙角,垂在床边。 蹲身摆好踢乱的鞋子,云姜伸手戳戳鼓起的被子。 “皇后啊,把门开开。” 里面动了动,传出一声嗡嗡的:“我没生气。” 又戳一下,陆沅往里缩去,还是那一句:“我没生气。” 云姜唇角微翘,像是想到了什么,坐在床边继续用手指戳戳。 陆沅的话终于改变了:“再戳我就生气了。” 云姜只好遗憾收手,撑在床上掀被子挖人,一番较劲之后,最终还是陛下取得胜利。 脸蛋红扑扑的陆沅被挖了出来,头发散乱,衣服也乱七八糟的。 她问:“你干嘛呀,我想一个人待着。” 云姜说:“我也想,不如你被窝分一点位置给我?” 陆沅直接被气笑了,都不知道她的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什么东西。 “对嘛,你笑起来来多好看啊,多笑笑。”云姜目光一错不错,笑道。 陆沅对上她的充满情意双眼,也舍不得挪开目光了。 窗外的春光穿过苏绣屏风落在房内,映出一片片剪影,好似皮影戏上情意绵绵的爱侣。 此刻日轮逐渐西斜,橘红的光芒落在云姜脸上,好似手法高超的妆娘给她化的妆,剩余的光芒跃然在纤长的睫毛上,如宝石般璀璨。 竟然天快黑了。 陆沅说:“太阳要落山了。” 云姜扭头,察觉到周围温度渐凉:“怪不得,原来是太阳要落山了。” 就是这样浪费了小半个下午的时间嬉笑打闹,抛掉国君与皇后的身份,两人都有不同程度的狼狈。 不光是陆沅头发散乱,鬓边金钗都掉了一支,垂在面前的宝石额饰挂到了凤冠上。 云姜也好不到哪里去,发冠歪在一边,固定发冠的主钗要掉不掉的,脸颊边垂下好几缕碎发。 这尊容,这形状,放出去能气死八个严肃规矩的太后。 两人就这样对视,互相打量对方身上的小狼狈,不约而同侧头噗嗤一笑。 “哈哈哈哈..” 笑成一团,都倒在床上面对面对视,陆沅抬手把那只主钗插回去,固定住。 那歪掉的发冠就彻底歪在一边,一点都庄重,倒是更加好笑了,陆沅看着,眼眸里盈满笑意。 “你不能在很多人面前忽然抱我。”陆沅的手往下滑,指尖滑过对方精致明烈的眉眼,才恋恋不舍地收回手。 云姜捉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脸侧:“你不喜欢?” “也不是不喜欢,就是太难为情了。”陆沅眉毛微皱,还是有些拘束。 云姜一向开朗直白,乐于对她直抒胸臆:“可是我们是妻妻啊,我是陛下,你是皇后,你我本该如此。” 一句本该如此说得陆沅心跳乱了一瞬,酸涩饱胀的情绪在心中蔓延,但回味余韵是带着甜味的。 云姜往前挪一点,把脸枕靠在胳膊上:“而且啊,三年孝期将过,若是满朝大臣知晓帝后感情不和,肯定又会上谏选秀纳妃。你也是知道他们的,重要的事情不去盯,就喜欢盯着后宫内院的那些事,都不知道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