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罕特穆尔作出决定的当晚,便是召集幕僚商议进攻濠州的计划!
他是一刻都不想等待了!
从大都发兵显然不太现实,此去淮北有将近一千八百多里的路程,就算是急行军,也需要耗费将近半个月的时间,慢一点甚至要二十多天。
所以,察罕特穆尔决定让刚刚在袁州打完周子旺,暂于赣西一带休整的大将李思齐和关保二人率军北上,沿途的兵马均可自由调动,总之以最快的速度奇袭濠州,务必要将盘踞在那里的明教反贼一举扑灭!!
不为爱子报得大仇,察罕特穆尔便是死也不能瞑目……
为了培养这个儿子当自己的接班人,他实在是耗费了太多的光阴。
但是一朝之间,一切尽毁!
另外,王保保的遭遇,也让察罕特穆尔提高了警惕!
说不定那些胆大包天的明教反贼,会来刺杀自己,务必要万分小心,做好自己的安全保卫措施。
遣散了一众幕僚之后,察罕特穆尔转过头对身后的一个丑陋头陀说道:“苦大师,本王这段时间深感不安,唯恐有刺客前来暗杀,就辛苦你随身护卫了。”
苦头陀范遥喉咙之中发出一阵啊嗯啊呜的声音,以表示自己明白了。
察罕特穆尔心中顿时是放松了不少。
这苦头陀的本事他是知晓的,武功极高,保护自己的安危完全不成问题。
“以苦大师的能耐,随我做个保镖屈才了,只可惜你又聋又哑,否则本王必定要对你委以重任!”
察罕特穆尔叹了口气,平时他和苦头陀交流都不太方便。
苦头陀懂得唇语,能看懂他说什么。
但是苦头陀说不了话,想表达什么的时候,只能靠打手势或者是写字了。
范遥心中暗暗冷笑,表面上却装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双手高举过头,然后右拳放在胸前,身体微微前倾。
察罕特穆尔知他是对自己表示效忠的意思,当即哈哈大笑。
又聋又哑的有什么不好呢?
至少用起来比较放心啊。
“苦大师,你此去西域打探明教的消息,可有什么收获吗?”
闻言,范遥直接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竹筒递给了察罕特穆尔。
察罕特穆尔打开,取出里面的纸条细细查看。
上面写的都是些烂大街且过了时效性的消息,身在江湖的人稍有了解都会知道一点。
比如什么明教现任教主是谁,有什么过往,下面又有什么厉害的高手,姓甚名谁,势力范围怎样怎样,活动轨迹如何如何,重点内容是介绍明教的第一高手谢无忌……
察罕特穆尔看到这里,额头上的青筋瞬间都冒出来了。
就是此人,就是这个谢无忌!
害死自己的儿子的罪魁祸首!
范遥心想,这些东西不算什么大机密,不过忽悠你一个整天忙着带兵打仗的王爷已经足够了。
察罕特穆尔深吸了一口气,将纸条放到蜡烛上方点燃,渐渐烧成了灰烬。
“苦大师,辛苦你了,明日我让人送些金银绸缎等物到你家中,算是本王的一点心意吧。”
范遥立即作出一副欢喜的表情,啊呜啊嗯地叫。
“来陪本王喝两杯吧。”
察罕特穆尔的心情不太好。
丧子之痛是没那么容易释怀的。
咕嘟嘟地饮了两坛酒之后,察罕特穆尔便是不省人事,躺在床上呼呼地睡去了。
范遥看了两眼,确定他真的已经睡着,便是轻轻推门而出,守在走廊之中一动不动。
他大可以现在就杀了察罕特穆尔,不过这样一来就失去了卧底的意义。
留在察罕特穆尔的身边,获取更多的情报,这是利益最大化的选择……
目前察罕特穆尔很信任他,还要他随身保护,这就意味着,察罕特穆尔在他的面前基本没有秘密可言,所有兵马调动,行军计划,通通都展露无遗……
时间很快就到了深夜,四下里寂静一片。
附近只偶尔有巡逻士兵轻微的脚步声响起。
范遥直接施展轻功无声无息地出了王府,直奔大都城西的一家棺材铺,轻轻跳入院中,把角落里的三个罐子摆成品字形,用力敲响三次,然后快速取出一物放入东南角的一具棺材之中,接着转身离去。
这家棺材铺,其实是明教在元大都城的一家分舵,十分隐秘低调,平时就正常做生意,和别的店铺没有什么区别。
范遥自从上次回光明顶自爆身份归来之后,便和这家分舵取得了联系,若有什么情报,就送到这里,再由分舵的弟兄飞速将消息送出,令教中高层知悉……
这家分舵的人并不知道范遥的身份,也不知道他潜伏在哪里。
他们只管传递情报,别的一概不会过问……
很快,范遥就回到了王府之中,继续守着察罕特穆尔休息的地方,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察罕特穆尔已经派人八百里加急赶往赣西,向李思齐关保二人传达命令。
而棺材铺里的负责人,也是就很快拿到了范遥送来的情报,连夜派人通过地下秘道出城,以最快的速度前往淮北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