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阵在城北,和杨鹏的兵马对峙起来。杨鹏则带兵抄到城北城墙脚下,和城上的两千士兵汇合。契丹军的中军大帐中,溪族贵族们对杨鹏回援十分惊讶,对是战是退又争论起来。
萧天佑铁青着脸,看着极力想要退兵的溪族贵族们,一言不发。张华说道:“大将军,我们本来是来偷袭杨鹏后方的。如今杨鹏回来了,我们此行就失去了意义,该撤退了!”萧天麻说道:“大将军,那杨鹏兵强马壮,加上城墙上的两千兵马有一万多强兵,大将军切不可轻言决战,将我旗中战士白白牺牲在这天京新城!”
胡元说道:“当初耶侓红光倚仗兵多浪战,结果北招讨使被打残。如今杨鹏兵马已是那时三倍,我们切不可轻敌!”萧天佑冷哼一声,啐道:“那杨鹏一来,你们就夹着尾巴逃了?”萧天麻大声说道:“大将军!统帅萧天左也不想和杨鹏死战,所以才出了这抄他后路的计策。如今杨鹏回援,计策失败,我们就该回到莫州去,怎么能中途变卦,和杨鹏决战呢?”
胡元也说道:“大将军如果要开战,就违背奉统帅的初衷了!”萧天佑冷冷扫视了几个溪族贵族一眼,看向了自己的副将韩德让。韩德让想了想说道:“大将军,那杨鹏也是人,不是三头六臂的妖怪,不需要那么怕他。我们有三万人,我觉得可以一战!如果兵力多这么多都不敢战,以后我们就没法入塞劫掠了。”
萧天佑点了点头,说道:“这才是我大辽勇士该说的话!”他站了起来,大声说道:“明日和杨鹏城外决战,敢再言退兵者,斩!”几个溪族贵族对视了一眼,脸色发白。
占金国带领两千兵士从天京新城北城门尚武门走了出来,和杨鹏的兵马汇在了一起。占金国在中军找到李杨鹏,大声说道:“大哥,跟你求援的信使发出去才三天,我还以为你起码要半个月才赶得来,担心这次要被契丹兵把城攻破了呢!”
杨鹏点头说道:“阴差阳错,这次朝中的大臣帮忙,契丹军兵马一动就有人通知我回援了,所以才杀回来这么快!”杨鹏看了看城外已经被填了四分之一的坑洞陷阱,暗道以后不能这么大意。如果只留两千人守城的话,是很容易被契丹攻破城池的。以后起码要留五千人守城,留下四十门六强弩,才能万无一失。
不过留五千人守城的话,自己能带出去的兵马就只有七千人了,根本抵不住契丹几万人的合攻。想来想去兵力还是不足,还是要扩军。占金国看了看远处的契丹军队列,问道:“大哥,这些契丹我用望远镜仔细观察过,有溪族契丹一万,辽国契丹一万五千,其他还有些高丽和汉人。他们不走的话,我们要和这些契丹兵打一仗么?”
杨鹏看了看远处的契丹军,说道:“不知道这三万契丹兵怎么想的,若他们撤退,我也不追了。若他们敢上来挑战,我就和他们战一次!”杨鹏说完这话,便让两百士兵往城南去,把养猪场中的几百个契丹兵赶走了。契丹兵这些天觉得大兵压境万无一失,想着可以慢慢吃养猪场中的生猪,倒是没有破坏养猪场。养猪场仓库里堆积着大量的猪食,契丹在养猪场里留了几百辅兵喂猪杀猪。
三万契丹兵占了养猪场,敞开肚子吃肉,三天杀了一千头猪。杨鹏的两百火枪手一到,占据养猪场的辅兵就作鸟兽散。杨鹏处理完养猪场的事情,这才走进城中。杨排风焦急等待在官厅前面,一看到张翔,杨排风就扑到了张翔怀里,哭个不停。
十二月八日,留守在定州的寇准大军,只余下一万人。这天的早上特别冷,浓云盖住了太阳,让四下里一片阴暗。昨天晚上,斥候回报周围遍布契丹军游骑,显然是契丹军大部人马就要杀过来了。寇准一夜未眠,夜半辗转反复时脑海中看到无数铁马冰河,又看到了自己这一辈子的种种过去:他看到了自己自幼挑灯夜读,诵背圣人微言的样子;看到自己儿时日日早起练习弓马的样子;他看到了自己已逝的父亲,看到了自己金榜题名高中进士时候父亲高兴得手舞足蹈,带着自己回乡祭祖的样子;他看到了自己在宣大屯田,积粟二十万石,受到官家嘉奖时候的自得样子;他看到了自己在朝中,看到了自己在郧阳的大山中追杀平叛,浑身是血的样子。
往事像是一幅幅画卷,一一映入他的脑海。他怎么也睡不着,天还没亮就爬了起来。他一爬起来,就隐隐听到军营外有军马的奔驰声、奴骑的吆喝声。“陈安!外面怎么回事?”陈安脸色慌张地跑了过来,跪地喊道:“大人,我们四面已被契丹军包围了!”
寇准闭上了眼睛,半晌才睁开眼睛问道:“契丹兵有多少人?”陈安大声说道:“契丹军有三万多人!”三万契丹军,自己这一万残军如何挡得住?寇准退回了中军大帐,坐在椅子上思考对策。慢慢的,军士们都醒了。他们都知道了己军已经被契丹军包围的情况,齐齐聚集到中军大帐的周围,焦急地看着大帐,希望寇大人能拿出对策。
寇准见外面围着的人越来越多,叹了一口气。他走出大帐,看着一万名茫然的年轻将士们,脸上不禁流出了两道热泪。这些都是一路跟随自己,敢于杀契丹的强兵,都是国家的精血,然而今日竟要丧于定州。如今大敌西冲,援军东隔,朝重大佬作梗,事事受到牵制,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