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吐蕃人明明首先违背盟约,我家燕王大人大量不予计较,你们见好就收也就是了,居然还想污蔑燕王,强无礼为有理,你们究竟想要怎么样?难道非要逼得我家燕王大怒兴兵这才罢休吗?”
大殿上鸦雀无声,落针可闻。吐蕃君臣又是气愤,又是惶恐,还感到有些郁闷,觉得与西夏媾和之事居然被燕云知晓了,这可真是意外之失啊,原本很有道理的事情,如今说也说不清楚了。
赞巴拉皱眉问道:“听贵使这话的意思,燕王是不打算归还两地了?”范勇斩钉截铁地道:“本就不是你们吐蕃的,何来归还之说?此事没有什么好商量的!”看向吐蕃皇帝,用兴师问罪的口吻质问道:“关于你们私下与西夏媾和违背盟约之事,还请陛下给我们一个解释!如果没有很好的解释,定然会影响我们双方的邦交!”
吐蕃皇帝感到有些不知所措,慌忙看向赞巴拉。赞巴拉连忙道:“刚才我已经解释过了,绝无此事,贵使听到的乃是谣言!”
范勇看了一眼赞巴拉,对皇帝道:“此事究竟是真是假,我们双方都心里有数。你们承不承认,并不影响我方的判断。本来燕王并不想追究此事,然而,哼,你们吐蕃人居然来纠缠不休,既然如此,那么此事是否追究就要请燕王重新考虑了!”
吐蕃皇帝吃了一惊,急忙道:“既然燕王已经不打算追究此事了,贵使还是莫要节外生枝得好!”赞巴拉听皇帝这么说,不由的皱起眉头,暗叫糟了。果然,范勇冷笑道:“陛下这话,可不是承认你们同西夏媾和了吗?”
吐蕃皇帝一惊,暗自自责不迭,然而话已出口,想要再矢口否认已然是不能了,神色间十分尴尬。范勇语气缓和了一些,道:“本使自然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贵方不再纠缠旧事,本使自然也乐得轻松,不会向燕王去说那些有可能引起额外事端的话。”
吐蕃君臣十分郁闷,直有一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觉得燕云方面有些恃强凌弱,可是却也无话可说。范勇见对方的气焰被自己给压了下去,说道:“我们燕王不是不照顾朋友的人!鉴于吐蕃方面劳师动众却毫无收获,燕王决定开放之前禁止的铁器、瓷器、绸缎、食盐、布匹贸易!”吐蕃君臣听闻此言,都是一喜,要知道吐蕃盛产食盐布匹,而铁器、瓷器却奇缺,特别是没有铁矿山,因此对于铁器的需求可以说是如饥似渴,而产于中原的精美瓷器与丝绸则是吐蕃贵族心向往之的奢侈品,先前陈枭之所以禁止与吐蕃进行以上的贸易,是出于打压吐蕃的考量,如今决定开放这些贸易却是出于安抚的考量。
以燕云如今的力量,自然不担心西夏和吐蕃联合,然而两家若真的联合,对于燕云统一西方无疑会平添许多阻碍,安抚吐蕃以防止吐蕃与西夏结盟,无疑对于统一西方的战略是有利的。
范勇继续道:“另外,燕王许诺,一年之内不对西夏用兵,若这一年之内吐蕃可以吞并了整个西夏,燕王他是乐见其成的!”吐蕃皇帝大喜,急声问道:“燕王此言当真?”随即又问:“燕王可愿就此与我吐蕃订立正式盟约?”
范勇微笑道:“燕王就是这个意思,自然愿意订立这项盟约!”吐蕃皇帝道:“太好了,我立刻起草文书,然后派人出使燕云。”
范勇道:“如此最好也没有了。燕王如今已经返回了天京新城,贵国使者直接去天京新城便是。”吐蕃皇帝点了点头,“好!”范勇见目的已经达到了,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于是抱拳道:“若陛下没有别的什么事情的话,本使要回去准备返回的事宜了。”吐蕃皇帝问道:“贵使什么时候启程?”范勇道:“明日一早。”吐蕃皇帝思忖片刻,对范勇道:“我的使者明天一早便来见贵使,与贵使一道前往天京新城。”范勇点头道:“好。”随即朝吐蕃皇帝抱了抱拳,转身去了。
吐蕃皇帝长长地出了口气,觉得虽然没有达到预期目的,可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收获还是很不小的。看了一眼紧皱眉头默不作声的丞相赞巴拉,好奇地问道:“丞相为何从刚才开始便沉默不语?”
赞巴拉朝皇帝微微鞠了一躬,皱眉道:“陛下,铁器、瓷器等贸易放开,虽然对于我们有利,可是这也不过是出于安抚我们的考虑。……”
“我不同意丞相的话!”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突然打断了赞巴拉的话头。众人循声音看去,见说话的是一个面目干瘦气质深沉的老头,正是目前吐蕃国内最德高望重的老贵族,哈密。
哈密朝皇帝微微一鞠躬,说道:“丞相所言虽然有些道理,但我却认为燕云这个做法更多大程度还是出于弥补我们的原因。毕竟以燕云如今的力量,就算我们同西夏完全联合也威胁不到他们!既然威胁不到他们,他们何必担心我们联合而安抚我们?所以我认为开放贸易是因为燕王就觉得亏欠了我们,因此以此来补偿我们!这是好事,大家不可胡思乱想而将好事变成了坏事!至于许诺一年之内不进攻西夏,应当也是处于这样的考虑!这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个大好时机啊!”
皇帝深以为然,众大臣议论纷纷,都觉得哈密长老所言非常有道理。赞巴拉皱眉道:“许诺一年之内不再进攻西夏,而是让我们进攻,只怕是燕王螳螂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