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们,一部分留在茶楼外面,一部分跟了进去。
小二见有客人上门了,连忙满脸笑容地迎了上来,哈腰问道:“众位客官要喝茶吗?”杨鹏见一楼的大堂里没有什么空座了,便问道:“楼上还有座位吗?”
小二连忙道:“有有有!楼上的座位还多着呢,众位客官请跟我来!”随即便将杨鹏他们领到了二楼。二楼的人果然少多了,只坐了一半左右的客人,几乎都是身着儒衫的文士,三三两两坐在一起,一边喝茶一边低声闲聊,由于街道上十分嘈杂,他们说话的声音又很低,因此并不清楚他们究竟在说些什么。
小二将杨鹏等人领到了临街的几张桌子前,哈腰问道:“众位客官觉得这里如何?”杨鹏看向耶律寒雨,耶律寒雨点了点头,于是杨鹏便和耶律寒雨坐了下来,众卫士则在两边的桌子边坐了下来,每一张桌子都坐了有七八个人。小二哈腰问道:“不知客官要喝什么茶,要吃什么点心?”杨鹏道:“随便上吧。”小二道:“我们这有今年的洪州双井茶,客官要不要尝尝。”杨鹏依稀记得,这双井茶是当下的几大名茶之一,也不太在意,点了点头。小二满脸喜色,连忙道:“客官稍候,一会儿就好。”随即便匆匆下去了。
杨鹏扫视了一眼周围的茶客,发现从己方众人刚才上来之后开始,许多人便停止了说话,而且还不时用警惕的眼神朝这边打量,有那么点鬼鬼祟祟的感觉。这时,耶律寒雨轻柔的声音传进了耳朵:“这高升茶楼,是天京新城城内儒生士子惯常来的地方!”杨鹏笑了笑。耶律寒雨突然提高了声音叹了口气,无比幽怨地道:“哎,农税越来越重了,将来的日子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杨鹏一愣,不明白媚儿突然冒出这一句是唱的哪一出,心头一动便明白了,看了一眼周围的那些文士茶客,那些茶客原本都流露出警惕的神情,可是当耶律特里说出那番话后,所有人脸上那警惕之色便消失不见了,代之以感同身受的神情。只听不远处的一个中年文士感叹道:“百分之五十的税赋,这真是闻所未闻之事!燕王如此暴虐,他的江山能持续多久呢?”
他这一说,茶客们便都打开了话匣子,纷纷数落起杨鹏和杨鹏的政策来,客气的说杨鹏政策失当,愤怒的则说杨鹏是暴君毒夫,将来定然不得好死。茶楼里嘈嘈杂杂,几乎都是声讨杨鹏的言语。
杨鹏听阿谀奉承听得多了,骤然听到如此多的人聚在一起咒骂自己,不由的心中恼恨。不过转念一想,嘴巴长在别人的脑袋上,想说什么就由得他们吧,何必在乎呢,天下爱自己的人固然很多,不过恨自己的人却也不少,别人恨你还不让人骂上两句出出气吗?一念至此,笑了笑,笑容中有些洒脱也有些无可奈何。
耶律寒雨一直在注视大哥的神情,见大哥刚开始十分气恼,不过很快便释然无恨了,不由的流露出钦佩的神情来,说道:“大哥能够如此平淡地看待这种事情,这份胸襟,就算是唐太宗也有所不及的!”杨鹏呵呵一笑,摆手道:“唐太宗什么的,我可没兴趣跟他们去比,我就是我!”看了一眼耶律寒雨,调侃似的道:“是媚儿的老公!”耶律寒雨芳心一荡,眼眸中不由的流露出绵绵情意来。
耶律寒雨瞥了一眼周围的茶客,小声对杨鹏道:“这段时间我经常来这里喝茶,听见了许多有趣的事情。”杨鹏看了看周围的茶客,只听见那些茶客声音或高或低地议论着,读书人都是关心时事的,因此众茶客议论的话题自然离不开当前的时事,不过与其说是在议论,还不如说是在咒骂,有营养的说话是听不见的,不是咒骂他杨鹏是暴君,就是咒骂他杨鹏的政策,更说让杨鹏哭笑不得的是,居然还有人说他的那些个娇妻美妾是妲己褒姒杨贵妃,说她们都是祸乱天下的狐狸精,认为她们也应当为如今的局势负责。
杨鹏看向耶律寒雨,调侃似的笑道:“你成狐狸精了!”
耶律寒雨嫣然一笑,美眸流转之间,说道:“那也没什么不好,你不是就喜欢狐狸精吗?”杨鹏心头一荡。
这时,几个伙计端着茶水点心上来了,放到杨鹏他们的桌子上,道了声慢用,便躬身退了下去。
耶律寒雨拿起茶壶来,为杨鹏斟满了一杯茶水,然后才为自己斟茶,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点了点头,好像挺满意的模样。杨鹏见状,拿起茶杯一口干了,咂吧了一下嘴巴,笑道:“这双井茶也没什么特别的嘛!”耶律寒雨白了杨鹏一眼,嗔道:“似你这样喝茶,能喝出什么滋味来!真是牛嚼牡丹,暴殄天物了!”杨鹏放下茶杯,笑道:“再让我嚼嚼!”耶律寒雨抿嘴一笑,提起精致的紫砂茶壶又给杨鹏满斟了一杯,放下茶壶。见杨鹏端起来又要一口干了,连忙伸手拦住,说道:“要慢慢品尝,不能像刚才那样一口干了,那样是喝不出任何滋味的!”
附近有喝茶的儒生看到这一幕,不由的心生鄙视,其中一人小声对同伴道:“此人八成是个不读书的土财主!”另一个儒生小声道:“土财主的祖上定然也是书香门第,只是后世之人不争气,辱没了祖宗的名声!”几个人纷纷点头,都是一副十分鄙视的神情。
杨鹏按照耶律寒雨的要求小小地抿了一口,只感到一股清香的气息从口腔落入肚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