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一装备了弓弩,其他人则使用长矛。
港口炮台里的炮兵首先向杨鹏的船队开火了。不过距离有两里多,刘家十三门大炮准头欠缺,打了一轮没有一发命中目标。
杨鹏下令用十艘商船和十艘铁甲舰半圆形包围北港,把炮台打垮。很快二十条轮船就各就各位,二百四十门大炮对准了北港的炮台。炮长们拉响了点火绳,炸弹像雨点一样朝港口里的炮台飞去,在炮台的里外轰然炸响。刘家炮台的设计是凹入地面的,炸弹很难击中目标,但一旦落进去就是大屠杀。二百四十颗炮弹大概有十几颗在炮台内部爆炸,把操作火炮的刘家私兵炸得血肉模糊。
只一轮射击,刘家的炮手就受不了了。一半的炮手被炸死,还活着的一半被死者伤者的血液和碎肉溅了一身,也失去了斗志,慌张逃出了炮台。
杨鹏让大炮们改变目标,开始轰炸守在码头上的六百多刘家私兵。不过刚才两百多门大炮轰炸炮台的场景吓到这六百私兵了。若是两百多门大炮对着暴露在港口的六百士卒射击,那场面得有多血腥?不等杨鹏的大炮开炮,六百私兵就轰一声溃了。士兵们丢掉了武器,慌张往港口外面的乡野里逃去。
杨鹏笑了笑,挥手说道:“轮船靠岸,北港也是我们的了!”船队进入北港码头,杨鹏发现港口市镇不大。码头上有几十间屋子,还有几十个货舱,储藏着刘家福船从大陆运来的物资,以及准备贩往大陆的稻谷。那稻谷倒是不少,杨鹏的水兵们粗粗统计了一下,发现十几个粮仓里储存着十多万石的稻谷。
这十多万石的粮食大概是北港农民一年的田赋或者地租,价值四十多万两银子,此时全部成为了杨鹏的囊中物。刘家自认为控制了东南海面,不怕别人来抢劫,甚至要抢杨鹏的新竹,却没想到杨鹏敢来抢他的北港。
码头北面有一所华丽的五进大院子,是刘祥龙在北港居住的“行宫”。此时看见杨鹏攻打过来,大院子里面的刘家人全撒腿逃了,也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杨鹏的士兵入院搜查了一会,只在一个库房里搜出二万多两银子。看来刘祥龙并没有在北港储存大量钱财的习惯。
码头往东走三里路是一个市镇,大概有一千多商贩匠人居住在市镇里。此时看见有人攻打码头,市镇上的百姓都躲进家里,市镇上的道路冷冷清清的。
杨鹏又骑马行到乡村里,发现北港的乡村破破烂烂的。百姓们都躲在茅草屋顶的土屋里,偶尔有个把消息不灵通的农民在田间耕作,也都是面黄肌瘦。
杨鹏准备接手北港,准备好好管理经营这个地方,自然不能让百姓们害怕自己。杨鹏让士兵们十人一组深入市镇和乡村,宣传自己的政策:
“燕王讨伐不义,只惩元凶不伤百姓,百姓们莫要惊慌!”“燕王已经占领全港,城镇秩序已经恢复,百姓放心出来经营,大兵秋毫不犯。”
士兵们沿街喊了半个小时,北港的百姓渐渐不再慌张。杨鹏找来了十个有威望的乡老,借用市镇上的酒铺招待这些乡老,试图了解整个北港的基本情况。
“诸位乡老,我便是燕王杨鹏!以后这北港就归王爷管辖了。”北港里面忠于刘祥龙的官吏早就跑了,市镇上留下来的人都是和刘家没有瓜葛的。这些乡老们听见杨鹏这话,便要离座跪下去,被杨鹏虚虚一抬手制止了。
“免礼,我想知道,这北港有多少人口,多少田地,刘氏以往怎么收税?”乡老们互相看了一眼,由一个胡须花白的老人站出来答道:“王爷在上,恕荒岛老夫无礼,据老夫所知,北港有民户四千多户,人丁三万二千人。具体田地多少老夫也不知道,但以前的刘家大管家有一次请我们喝酒时候说过,说北港二千顷田地如何如何,想来二千顷田地是有的。”
那老人虽然说的是官话,但福建口音很重。杨鹏费了好大劲才听明白,点了点头。
“刘家是如何收税,如何收地租的呢?”老人说道:“北港百姓的这些田地还是在‘东洋船老’王虎手上自发开垦的,都是老百姓的私田,所以就没有地租的说法。不过刘家人来了以后收我们六成田赋,百姓收一石粮食要缴六斗给刘家,百姓们都很穷苦。”
原来刘家把田赋定得这么高,虽说是田赋,实际上和地租没有区别。“本王爷在新竹也收百姓六成地租,百姓都很富裕,为何北港的百姓缴纳六成田赋会穷苦?”
那个乡老听到杨鹏这句质问,支支吾吾不太敢说话,怕自己哭穷的行为抵触了杨鹏。他旁边一个微胖的老人站了起来,说道:
“王爷明鉴,北港的田地都是百姓在溪谷边开垦的,灌溉浇水全靠扁担水桶一桶一桶提水,年轻的夫妇两人能种二十五亩地就累个半死了。而且人力挑水灌溉总是力有不足,收获的粮食有限,一年能收二石就不错了。刨去田赋,只剩下十几石自用。”
“辛苦一年只能收获这么一点粮食,要养活全家人,北港的百姓岂能不贫苦?”杨鹏听到这个老人的话明白过来。北港的主要问题是没有水利设施,每个百姓能种的地少,灌溉不力导致产量也低,所以百姓就贫苦。比较下来,新竹因为有水利设施,每个壮丁的生产力是北港的两倍。
杨鹏点了点头,自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