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康帝站在城头看着楼下汇聚过来的百姓,脸色依旧平静,心头却早焦急不已。
“小兔崽子,都这时候了,你还给朕嘚瑟……朕,朕打死你!”
特别是看到徐安此时还撅着屁股,趴在墙头看热闹,元康帝的怒火便抑制不住往外冒。
忍不住想要将徐安抓过来,按在地上好好的收拾一顿!
本来要用这小兔崽子来搅局的,现在这局搅得他都有些控制不住了啊。
楼敬隆和秦德海相视一眼,嘴角都不由微微扬起。
两人瞥向徐安的目光,都充满了怜悯。
他们可都是文官,平时就十分注重名声,徐安此举……无异于自找死路。
“这是要干嘛?朝廷又要徭役了吗?”
“不是吧?现在正是农忙时刻,又要徭役?还让不让人活了。”
“应该不会吧?要是徭役的话早就圣旨早就下来了,那些官老爷早就用皮鞭说话了,哪里还这么平静?”
“……”
汇聚过来的人群,这时也冲着张安世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但张安世却丝毫不在意,脸上自始至终带着温和的笑容,和方才恨不得撕了徐安的狰狞模样天差地别。
此时的他,就像是一位儒雅的教书先
生,很有亲和力。
当然,这是张安世的策略。
以往朝廷对百姓下达命令,冷冰冰的没有半点温度,张安世觉得徐安敢大言不惭地用一根木桩,撬动整个大乾朝廷,无非就是觉得朝廷做事太过冷酷了。
那他就温和一点。
以他清正廉明的名声和刚正不阿的形象,相信京都百姓都会买他的账。
徐安小贼,你就等死吧!
想到这些,张安世心头就激动不已,有些来不及看到徐安血溅三尺的画面了。
“大家安静一下,本官有话要说。”
张安世抬手压了压,现场喧嚣的声音便渐渐安静下来。
“在场的诸位有些听说过本官,有些可能不认识本官,但本官还是自我介绍下。”
张安世见到场中所有百姓的目光都汇聚到自己的身上,便开口道:“本官叫张安世,是御史台御史。”
“今日本官在此,是替内阁下达一道指令。”
他指着身侧的木桩,道:“指令很简单,那就是你们当中谁愿意走出来,将这根木头,从东城扛到西城,奖励五十两。”
话落,全场瞬间一片死寂。
所有百姓面面相觑。
城墙上,文武百官也都死死地盯着这一幕,一个个
嘴角的笑容已经蔓延,满脸的胜券在握。
五十两?
相当于普通人家两年的开销了。
楼下的那些百姓有几个能扛得住这种诱惑?
元康帝也在暗暗磨牙,此时他都觉得自己答应徐安的请求,似乎是真的草率了。
那牛鼻子老道……确定没有算错?
朕怎么觉得再这么下去,什么兴天下,朕看着小子是想要掀天下吧!
马车中,萧岚儿猛地放下车帘,俏脸愠怒。
她也不认为普通百姓,会抵御得住五十两银子的诱惑。
再说这可是京都,为了钱的亡命之徒多了去了。
“这……这是要干嘛?”
城墙下,宇文护满脸诧异,也看懵了。
这大乾皇帝带着满朝文武兴师动众来南城,就为了这么一点小事?
出钱让百姓扛木头?
这大乾朝廷的文武百官,怕不是脑XX病吧!
秦文简这时也紧皱眉头,她也没看懂。
但她知道徐安不会平白无故玩这么一出,肯定有什么深意,只是她还没有想通而已!
而这时,沉寂的人群终于炸了。
“五十两?抬一根木头去西门就五十两?骗谁呢!”
“呵呵,当我们好骗是吧?抬木头去西城,估计到西城就是抬棺
材回家了!”
“就是,别相信他,谁想死谁去抬,反正老子不去!”
“五十两是挺诱人,那也得有命花。”
“……”
一众百姓满脸嘲讽,根本没人相信。
甚至很多人还看热闹不嫌事大,怂恿身边的去扛木头。
但哪怕议论得热火朝天,无论男女老少,却没有一个人上前。
看着这一幕,城墙上的文武百官顿时目瞪口呆!
这完全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了!
五十两银子!
整整五十两银子,竟然没有人愿意出来将木桩扛去东城?
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回事?这究竟怎么回事?”
“五十两,整整五十两,楼下的百姓为什么不愿意?节省一点够他们吃三年了,他们为什么不愿意?”
“或许是嫌弃银子给得太少了吧……”
城墙上,一众大臣也在低声议论,一个个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原本以为五十两银子,轻轻松松就能搞定楼下的百姓,狠狠地给徐安一个大嘴巴子,再将他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结果现在楼下的场景,却是先狠狠地给了他们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