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今天一整天似乎都没见到艾丝特。她出门了吗?”
罗珊在临下班前,进到邓恩的办公室这样问道,她有些紧张,对喜欢跟她说教的邓恩又敬又怕。
与此同时,外面的天色昏黄,夕阳正在融进天边,已经下午六点多了。
正在揉太阳穴的邓恩听到罗珊这句话,才意识到了这点——艾丝特一整天都没出现过。
他怎么会突然忘了看着她?
邓恩立刻从办公桌后面起身,没有回答罗珊的问题:“你先回去吧,我去趟查尼斯门。”
罗珊看出来邓恩的严肃,只好点点头:“好吧,那我先走了,明天见。”
“嗯,路上注意安全,别又忘东西在前台。”邓恩说话的时候,还从橱柜里翻出了曲奇盒,艾丝特如果整天都没出现,恐怕也一天没吃东西,她从没有不打招呼就离开公司过,邓恩不由得越发担心。
罗珊背着邓恩吐了吐舌头,快步走上楼梯离开了黑荆棘安保公司。
另一边,邓恩跟看守人打过招呼,拿着曲奇盒就踏进查尼斯门后,他能明显感受到今天门内的封印力量稍微淡薄了些,这让他心里一寒,加快了穿过长廊走向艾丝特卧室的步伐。
邓恩停在门口敲了敲石门,没有回应。
如果是平时艾丝特一听到有人走近,就会过来等着开门,有的时候甚至在邓恩敲门前,她就像是有感应般自己先打开了门。
邓恩用力地敲了两下,刻着封印符号的石门沉闷地发出“砰砰”声。
“艾丝特?你在里面吗?艾丝特!”
石门稍微打开了一条缝隙,过道里的烛光照亮了艾丝特的半张脸,她的眼眶通红,还在不断往下滴落泪水。
邓恩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他第一次见到艾丝特哭得这么凄惨的样子,她的眼睛已经肿起来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没——不要紧,过两天……等我冷静一下应该就好了。”
邓恩强忍住扒开门缝的冲动,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艾丝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是谁伤害你了吗?”
艾丝特的眼光很平静,跟她接连不断的泪水截然相反,使她脸上呈现出相当怪异的神情:“不,我不是在因为自己的事情而难过。我不能告诉你那是什么,队长。”
邓恩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胸中的焦躁让他很想抽上几小时的烟草,他必须得把这件事报告给圣堂。
艾丝特稍微抬了抬头,在串串滚落的泪珠下,她还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你受到我的影响太深了,队长。你并不是我的监护人,而是廷根的值夜者。”
不等邓恩再说什么,艾丝特又关上了门,邓恩沉默了十几秒,最终又一次敲敲门:“我把饼干放在门口了,至少你该吃点东西。”
他也没有等艾丝特回应就迅速离开了这里,他需要将这个情况转告给圣堂,寻求更加明确的指示。邓恩听到了那句话,感受到艾丝特对他的疏远,这更加让他心神不宁了。
艾丝特说得并没有错,她的“亲和力”让邓恩开始失去冷静,但是看到艾丝特面容平静却流泪到红了眼的样子,邓恩怎么都想不通。
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吗?艾丝特失控了?
虽然邓恩作出了最接近真相的推测,但他下意识忽略了自己昨天晚上的恐怕经历——昨夜他入梦了一位嫌疑人,并在其梦中窥见了“真实造物主”的十字架。
——
第二天快到中午,艾丝特才从查尼斯门后出来,她脸色糟糕到让每个见到她的人,下意识都是那么几句话:“你生病了?你还好吗?”
艾丝特揉着还发肿的眼睛,笑容比昨天要勉强很多,但也更贴近她真实的生理状况:“还好,只是有点不舒服……”
伦纳德摸着下巴,摆出一副认真的神情:“你不会是失恋了吧?”
罗珊给了他一手肘,疼得伦纳德龇牙咧嘴地跑了,这个热爱八卦的女士焦虑地端详着艾丝特的眼睛:“要不要敷点消肿的药膏?老尼尔那里应该就有。”
艾丝特摇摇头:“没事,等晚上睡一觉就好了。”
罗珊一拍手:“对!今天晚上还有克莱恩的欢迎宴会,队长在老维尔餐厅预订了位置,你也要记得来呀!”
艾丝特的表情立刻精神了不少:“啊,那是有好吃的了?这我一定要去!”
说实话,昨天只吃了一盒队长送来的曲奇,艾丝特确实不太好受,一听到今晚有大餐吃,她都咽了一下口水。
就在这时,伦纳德又领着克莱恩走了上来,跟两位聊天喝茶的女士打了个招呼,好像刚才挨了一肘击的人不是他一样。
“艾丝特?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有人欺负你了?”克莱恩说着,一边下意识瞥了眼旁边双手插兜的伦纳德,他眼神里的含义其实是想询问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谁知伦纳德立刻将手抬了起来,他连连比划:“我有那么不靠谱吗!?还不至于做出欺负哭女士这种恶劣的事情啊!”
克莱恩默然,他不该抱有指望的,只好转向尴尬微笑着的艾丝特:“你如果遇到什么棘手的事,可以跟我说。”
克莱恩给了艾丝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