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言中‘白长了张脸’是何意?”玲珑不解。
穆南汐气的直咬牙:“貌若潘安,心却如蛇蝎!说了你也不懂!”
玲珑确实不懂她的主子,也不再纠结:“奴婢未经历过这样大的盛宴,王爷特意请了宫里的嬷嬷为王妃梳妆打扮”
这次中秋盛宴不同于上次穆南汐作为新妇进宫请安,上得了排面的人都被在被邀请之列,穿着打扮定是要讲究些,但因着名义上算是家宴团圆宴,倒是也不易太过庄重。
嬷嬷将端来的衣服伺候穆南汐穿下。
眼见是晴山蓝长干寺短袖褙子,内里配白色窄袖短衫、沙绿色抹胸和一间淡灰色三裥裙。
沙绿色和晴山蓝还是显得老气沉闷了些,好在褙子和三裥裙上绣着大团大团的银线牡丹芙蓉纹,竟是衬的穆南汐有种别样的沉稳大气来。
玲珑在嬷嬷的指示下为穆南汐画了个淡淡的桃花妆,显得她面若桃花。
嬷嬷则是为穆南汐梳了个小盘髻,簪以金钗,点缀珍珠插梳。
这裙子是祁之恒准备的,穆南汐看了不免有些赞叹。
这男人的审美倒是不差。
“王妃真美!”玲珑由衷的夸赞。
穆南汐自己配了药,脸上的面疱早已经退了下去,这段时间在王府更是被好吃的好喝的伺候着。
此时她的身姿可谓是婀娜多姿,容颜更是如同春花初绽,娇艳欲滴。
任谁看了都会挪不开眼。
穆南汐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若有所思后吩咐说:“去给我拿面纱来。”
“为何?王妃美若天仙,为何要面纱遮面?”玲珑着实猜不透她这个主子每时每刻究竟在想什么。
穆南汐没有多说,将面纱系好后走出了院子,在玲珑的搀扶下出了镇北王府的大门。
她还未站定,就远远的看见一身晴山蓝锦袍,风流倜傥、面如冠玉的祁之恒。
祁之恒可是她见过最帅的男子,关键还是周朝最有实力的男人!
可惜性格不好,没什么好女人会要他。
她深呼吸,缓缓走了过去。
祁之恒抬眼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冷着一张脸转身上了马车。
穆南汐扯着嘴角,刚刚抬起来准备打招呼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
“王妃快些上马车吧。”玲珑上前抬手抓过穆南汐半空中的手,将人送上马车。
两个人谁也不说话,马车上的气氛又凝重又诡异。
身边女人身上淡淡的香味故意钻进祁之恒的鼻腔里,让他心里有些不自在。
一阵微风拂过,马车上的窗帘被吹起,连带着穆南汐脸上的面纱也随风而起。
祁之恒的眉头皱了皱。
这女人脸上的面疱好了个干净,眉如新月,细长而弯,衬得她那双眼眸更加精致明亮……
“咳咳。”祁之恒收起心思别开目光,心底渐生起一阵烦躁。
他竟是被她给蛊惑了去,红颜祸水,待无用之后他定是要杀了的!
“王爷怎么了?”穆南汐假装关切地问。
祁之恒冷哼一声,索性闭上双眼。
眼不见心更净。
不多时,马车停在了宫门口,需得从这里下了马车,步行走进宫。
祁之恒带着穆南汐下了马车,原本四周热闹的交谈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这对夫妇。
太上皇在位时,朝堂上有不少人认为祁之恒是最有可能继承皇位之人。
毕竟太上皇只有四子,可长子早逝,二子仁弱,三子心狠,唯独这四皇子智勇双全。
谁知禅位诏书突然从天而降,赐婚圣旨也随之而来。
那位太上皇居于皇家别院,留下口谕:再不见朝臣,也不准皇子看望。
有人怀疑诏书作假却被新帝抄家,朝堂上再也没有二言。
此番镇北王回到都城,朝中不免有所动荡。
谁都能看出来赐婚圣旨是在针对镇北王,是诓他回都城的戏码。
靖国公府看似声名在外却无任何实权,嫡女更是体弱貌丑,更何况此番祁之恒一入都城就被卸去了兵符。
说得好听些是体恤镇北王镇守北地辛苦,如今新婚更是要以延绵子嗣为首要。
说得不好听就是要夺了镇北王的兵权,再塞一个无关紧要的丑女人去恶心他。
捧着新帝的那些人凑到一起,都是在看祁之恒和穆南汐的笑话。
穆南汐心头冷笑,毫不在意四周带着些许幸灾乐祸的目光。
她步步沉稳,没有丝毫的慌张窘迫。
身边的祁之恒本就是在生杀场上浴血奋斗的将军,浑身上下都透出威武霸气来。
此时二人的气场称得上是珠联璧合、相得益彰。
渐渐四周投过来的目光变了几分,带了几分惊诧。
皇宫的建筑壮丽而雄伟,穆南汐二人沿着长廊向前走,片刻后到了设宴的大殿。
大殿内装饰豪华,金碧辉煌,一派皇家气派,整个大殿纵深开阔,能容纳几百人吃喝。
有些座位上已经坐上官员,正在谈笑风生。
这里的位次都是按照官位高低排序的,穆南汐是想找一个隐蔽的角落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