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难穆南汐提靖国公府作甚,蠢货!
穆婉静默默白了李璐一眼。
穆南汐面不改色,向着上位者的方向福了福身:“官家,臣妾抚琴与琵琶相比却是稍逊色一番的。”
“逊色一番,那便是也会抚琴喽?”皇后眯着眼,声音略显不悦。
“王妃不必再三推脱,就算是比不得璐儿也不会有人耻笑你的,快些比来吧。”
皇后摆了摆手,宫中的奴婢随后便将将古琴呈上。
李璐上前几步落座于古琴前:“璐儿先为官家和姑母抚曲一首。”
她言笑晏晏,颇具邻家有女初长成,芙蓉不及美人妆的怜人模样。
李璐今日身着一袭绣金丝缠枝葡萄纹的岱赭红宽袖襦裙,梳着双蟠髻,一身红色衣裙竟不显得俗气,热烈明媚,光彩照人。
官家赞叹道:“这一曲高山流水抚得甚妙,小小年纪能抚出这样一首曲子来,属实罕见!”
李璐起身行礼:“谢官家!是自小姑母教导的好!”
皇后难掩眼底的骄傲,笑着点头。
真是没白疼这小丫头。
“不知王妃准备弹奏什么曲目?可是需要璐儿帮着王妃先认识认识这把琴的构造?”
李璐后半句是压着声音说的,眼底嘲讽的意味十足。
穆南汐浅笑不语,坐上了刚刚李璐的位置。
李璐就像是一锤子捶在了棉花上,激不起一点回应,冷哼一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李璐的母亲李楚氏拉过女儿的手,略带责备之意:“今日你何必跟镇北王妃过不去!”
“静姐儿前几日上门找我哭诉,说那女人仗着太上皇赐婚镇北王,可没少在府上耀武扬威,可是欺负静姐儿好多!”
“若不是刚刚静姐身边的丫头过来说,我还不知道前些日子回门,王妃可是好大的威风,撺掇着王爷下令让婢女掌嘴一百,人都打傻了呢!”
李璐内心气愤,哪有这样待自家妹妹的姐姐!
李楚氏叹了口气,语气略带担忧道:“都叫你不要于靖国公府上那个多来往,你怎么就不听呢!”
“母亲!静姐儿平日什么好事都想着我,不仅善待家中下人还开设粥棚,是个好人,怎得母亲对她这般有成见!”
李璐气鼓鼓地将手从母亲手里抽离,满怀兴致地看着殿上的穆南汐,准备看她出糗。
李楚氏见劝不动自家孩子,无奈叹息摇头。
祁之恒连眼皮都没有抬,心里料想穆南汐上去只不过是乱弹一通。
此时穆南汐双手轻轻抚上琴弦,想起在组织中的那段生活。
为了更好地完成任务,他们这些特工什么都要学,以便于他们更好地伪造新的身份。
她现在不必再去过那刀口舔血的日子,竟还是有些不习惯。
人越闲越废,还是得找些事情来做才行,不能将前世自己身上的敏锐给丢了去。
许久没有琴音出现,众人不免狐疑。
“镇北王王妃不会真的只是空有一副好皮囊吧?”
“不懂琴棋书画的俗人!饶是空有美貌又如何!”
穆婉静听着众人的排腹,得意的笑容在脸上绽放。
祁之恒抬眼看向穆南汐。
此刻穆南汐脸上的神情倒让他感觉有一丝熟悉。
眼神淡漠而深远、警惕又冰冷,与第一次他们相见一般,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疏离和傲慢。
穆南汐缓缓地闭上双眼,纤细白皙的手指轻动。
舒缓的调子从古琴上缓缓而来,耐人寻味,竟是他们未曾听过的曲子。
原本还在嘲讽穆南汐的人全都变了脸色,有的正襟危坐去聆听,有的疾首蹙额去唾骂。
曲风古朴淡雅,其曲调流畅婉转,曲意悠远缠绵。
曲中竟是满是无限的相思惆怅之情,引得众人颇有感触。
祁之恒的脸色沉了沉,眼神也变得冷冽起来。
他冷笑道:“好一个相思之情。”
祁之恒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曲毕,穆南汐抬头看向众人。
众人久久不能从琴曲中平复下来,沉浸在曲中如痴如醉。
还是多格淮宁起身拍手叫好,才将众人拉回现实。
“王妃琴音绕梁不绝于耳,可王妃说琴技略逊琵琶,不知在下可有这个荣幸听个一二?”
穆南汐默默白了他一眼,可还是弯着眉眼回应:“少主谬赞,我身子乏了,怕是不能再做琵琶曲。”
穆南汐冲着官家福了福身,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还未坐定,官家开口赞许:“一曲道尽相思苦啊,好曲!此曲朕未曾听过,是何人所做?”
穆南汐准备起身回话,忙被官家叫住。“既为家宴,坐着回话就是。”
“谢官家。”
“回官家的话,此曲名为《秋风词》,是,是妾身偶然件得到的一本古书上所记。”
“落叶聚复散。好曲!”官家心情畅快,畅饮下一杯果酒。
穆南汐端了盏茶,放到面纱下一饮而尽,擦了把嘴角看着祁之恒:“怎么样?没给王爷丢人吧!”
祁之恒冷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