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中九转蛇时,逼得毒发,短短数十日再次毒发,王爷的身子怕是承受不住!”
“我纵观古今医书,时隔数十年,找不到关于此毒的记载,也只是用让王爷昏迷的办法,暂且压制无名毒发时候的痛楚。”
“如今这药是越来越不顶用了,才三个时辰就已经喝了三碗复魂汤,原本一夜喝上一碗离魂汤便能昏睡到天亮,如今可怎么办才好啊!”
穆南汐被聒噪的沈翊弄的心烦气躁,索性将手中的笔一扔,抱着膀冷着脸看他作妖:“你转的我头晕。”
沈翊一个箭步冲到穆南汐的案前:“王妃可有什么更好的法子?”
“没有。”
穆南汐两个字将沈翊心底刚升腾起的希望再一次浇灭。
“复魂汤喝多了可是会损人精元的!王爷一会醒了发狂怎么办啊?”
“打晕。”
“你这女子好狠的心!”
“那你让他把我的血吸干吧,我不活了。”
沈翊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
是的,无名毒发之时,王爷会变得嗜血嗜杀,杀了人还不罢休,还要将人吸干了血,直到日上三竿才会力竭昏死过去。
如今复魂汤用不得了,只能找人来了!
沈翊深吸一口气,像英勇赴义一般转身就朝密室外走。
“你去干嘛?”穆南汐恨铁不成钢地扭曲着脸,不用猜也知道这厮想要干什么。
麻蛋!想想就烦!
沈翊拉着一张长脸,语气悲壮:“我去将王爷的死士带来,我们轮番着喂王爷血,他们是衷心的,不用担心他们说出去,等到天明就好了!”
果然!真烦!
“迂腐!胡闹!”她狠狠白了沈翊一眼:“也不知道那吸血鬼给了你多少好处!”
沈翊像是被冒犯了般,转过身定定地看着穆南汐,脸上弥漫出凄凉之色。
“王妃不知道十二年前的深冬,王爷那时候也还只是个孩童,却冒着身死的风险去救我家人又救了我!”沈翊的声音惨惨戚戚。
这是要给她讲故事了啊。
穆南汐扯出个虚假的笑容点了点头。
沈翊想透过密室的高窗向外看,让思绪也跟着目光飘到远方。
可密室的高窗被假山层层遮掩,哪里看得到远方,哪里看得到远在千里之外的百草窟。
“我父亲是泰和山庄传人,为了避免武林因他手中的武学秘籍再起纷争,带着庄上愿意跟随他的人隐居于北地边境的百草窟。”
“在迁居途中他们遇到个濒死的小乞丐,父母心善,便将他养在身边,名唤天冬,从此他便成了我的哥哥。”
“父亲一身武艺,母亲则医术高明,我自小对习武不上心,因此受了父亲不少责骂,可我常常因为偷看母亲的医书而废寝忘食,父亲拗不过,便由着我跟母亲学习!”沈翊说着,脸上多了几分笑意。
“可天冬不喜枯燥乏味的医书,每日跟在父亲身边学习武艺,父亲自认为有了传承,自是悉心教导。”
说到这,沈翊脸上的笑意消散,只剩满眼的恨意。
“十年间,我与天冬朝夕相处,直到那个冬日,那个我记忆里最冷的冬日,我嚷着让父亲和母亲陪我堆雪人……”
沈父站在寒风中瞧着妻儿嬉闹,身姿挺拔,像一座山,嘴角却噙着笑。
天冬站在沈父身侧,笑着看逐渐成型的圆胖胖的雪人。
“冬哥儿一起来玩啊!”沈翊攥起一个小雪球丢向天冬。
天冬也不躲,任由雪球打在他身上散开来,只笑着摆手:“我嫌冷,就不同弟弟一起玩了。”
沈翊抓了把雪,起身不解地问:“嫌冷?冬哥儿调动内力不是可以抵抗寒冷吗?”
沈母轻敲了下沈翊的头,笑道:“内力哪能这样用!冬哥儿一向沉稳,能荒废练功陪你在这也是难得了!”
沈翊轻哼一声,撅着嘴朝天冬走去,把手里的雪尽数塞到了天冬的鞋袜里。
天冬依旧笑着不躲。
沈翊觉得无趣,撇撇嘴:“跟个木头一样!怪不得会被扔到街上!”
“你怎么说话呢,跟冬哥儿道歉!”沈父出声呵斥。
沈翊才不理他们,拉着母亲折身去接着堆雪人。
天冬往沈父身侧更近了几步,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面上的情绪:“没有关系的父亲,弟弟还小,肯定不是故意的。”
沈父抬手拍了拍天冬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翊哥儿年纪小不懂事,辛苦你要一直让着他。”
沈翊听到他们的对话,小嘴撅得老高:父亲惯会疼他却不疼我这个亲生的!也不知道天天高兴给谁看!
“嘭!”
身后的对话声消失了,可却突然发出一声巨响。
沈翊跟母亲回过头,只见沈父睁着眼不可置信的倒在地上,腹部涌出的鲜血将那片雪染得通红,一时间惊得发不出声来。
天冬脸上挂着难以言说的笑容,手拿着短刀,鲜血顺着短刀的刀锋滴落在雪地上,绽放出一朵朵红梅。
“主君!”沈母红着眼跑到沈父身边,跪在地上将沈父抱在怀里,手按着伤口想让血留的少些。
沈翊踉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