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鲍老把气势收了回去,千云生立刻觉得浑身一轻, 他悄悄的把已经浸湿了汗水的手背在身后擦了擦,要不是这样,他觉得自己滑腻的掌心都快要握不住幡杆了。 鲍老走到一边坐下,伸出了手,朝着他招了招。千云生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双方的差距实在太大,这一刻他连拒绝的念头都消失了。 平时让他觉得特别有安全感的摄魂幡,或者储物袋里那些乱七八糟的逃命的小手段,现在全都老老实实的被他收了回去,乖乖的躺在袋子的一角。 千云生甚至觉得,这些东西在鲍老面前简直就像过家家一般,根本没办法给他带来一丝一毫的帮助。 鲍老抬起头望了他一眼道:“不需如此,放松点,我若有意取你性命,你早就死了。” 他这句话一说完,千云生才感觉到自己的脑门上满是汗珠。 “放轻松、放轻松。”千云生告诫自己。确实如对方所说,如果他想要杀自己,那地上已经多了一具死尸了。对方如果真想要拿住他,他也不过是对方手中的木偶罢了。 既然对方坦诚相告,自然没有再出手的道理。 想清楚这些,千云生无奈的耸了耸肩回道:“小子这一刻无比的想要逃走,但却明白怎么都逃不过前辈的掌心。前辈既然如此厉害,怎么不换个有茶有酒的地方,大家边聊边饮,岂不快哉?” 鲍老望了千云生一眼,赞叹的笑道:“说你胆小吧,你还真的够胆小的。但要说你胆大吧,我在你这么年轻的时候,可还没你这样的胆色。” 接着笑着拍了拍自己身边大石墩的另一半,说道:“坐下吧,我们谈谈。” 千云生心中暗奇,从对方这句矛盾的话语表达,显示出他对自己知之颇深。自己平时还算十分小心,也不知哪里露了马脚。 他心中有意试探,老老实实的贴着鲍老坐下,抬起头问道:“小子不明白,刚才一战,现在细细品来,与您老对敌之时,只感觉您老有杀意而无杀心,不知小子意错了没有?” 鲍老依然抽着烟杆,淡淡的道:“如今鬼道凋零,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遇到你这样一位有趣的晚辈。” 千云生微微一怔,怪不得之前总觉得对方对自己的功法如此的熟悉,竟然对方也是鬼修。 一瞬间他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对方是敌?是友?或者还会有什么关系? 鲍老见千云生眼露迷茫,微微一笑,问道:“你可知你现在已经入了必死之局?” 千云生苦笑道:“本来还不明白,见到您以后就明白了。我原以为今日必死,甚至已经做好了自戕的准备,刚才若您老再往前一步,就只能帮我收尸了。” 鲍老笑道:“好小子,你这是怪我出手太狠吗?” 接着幽幽的叹气了一声:“既然你能这么快把摄魂幡修好,显然本事还在我预计之上。那我把那件事托付给你,也就能更放心一些了。” 千云生心中微奇,问道:“小子自认平时还算谨慎,您老是怎么知道我有一柄摄魂幡的?” 鲍老吧嗒了两下烟杆,叹了口气道:“说来话长,若是我们今天晚上把话题都用在这个上面,恐怕真正重要的事情就来不及了。” “你只要知道,事上没有绝对保密的事情。你自以为保密的事其实只是你这个层面的想法罢了,真的被大能关注了后,你的一切都不再是秘密。因此,你只有不停的提升实力,才是最好保证自身安全的方法。” 千云生心中一凛,隐隐把握住他这句话的深意。 鲍老又问道:“我刚才说你已经入了必死之局,你也并不是那么的惊慌,莫非是觉得还有什么可以依仗的吗?” 千云生既不肯定,又不否认,而是苦笑道:“前辈既然深夜拦住小子,肯定是要给小子指条活命的明路了?” 言语中机锋犀利,不但要从鲍老这里得到更多的消息,更是不透露出自身的一丝实情。 “果然滑溜。”鲍老笑望了他一眼。 接着声音一沉,傲然地说道:“如果我 千云生眼睛一亮,他感受到了鲍老的令人折服的高岸气质。心中微动,恭敬的答道:“请前辈试问。” 鲍老又吧嗒了两下烟杆,徐徐的吐出一丝长线,看着它在空中袅袅的散去。 千云生从侧面看去,鲍老此时神情古拙,脸若磐石,配合着他抽烟的姿势倍添一份不可测的神秘。 又过了一会,鲍老仍未出声,但千云生竟然奇异的没有生出一丝不耐来,甚至还借着这段难得的空隙逐渐恢复了内心的平静。 又过了一会,看着袅袅而散的烟丝,鲍老忽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