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然道: “别让女儿疏远你!母后要是越过皇权直接向内阁下懿旨,女儿终生不会踏入慈宁宫。” “你……”太后失望透顶,指着她滔滔不绝地怒骂: “及时反躬自省,否则越陷越深,只要你主动低头认错,且弥补原本就属于他的荣耀,无论顾平安怎么想怎么做,从此往后你就能站在道德高点。” “姜锦霜争储势必失败,等她死了,大乾付出巨大代价要回顾平安,从此你们君臣也是史书美谈。” “哀家知道你绝不是昏庸之君,但你太倨傲自负了,没错,现在顾平安所作所为只是挠痒,万一哪天真戳到你痛处,你连后悔都没机会,须知小卒子过河了,也能直面威慑将帅!” 女帝突然气笑了。 特别是付出代价要回一个叛国者,真真在侮辱她的人格,践踏她的帝王尊严。 “小卒子过河?那天殿试,他只能毕恭毕敬瞻仰朕,你叫他有勇气直视朕的眼睛吗?” “朕不知道母后在担心什么!” “春雷始鸣很了不起?论武道天赋,前几天咱们姬氏天骄练成且听凤吟,叛国者跟姬氏血脉相比,提鞋都不配!” “论谋略之才,朕的心腹轩辕婉儿至今在北海,游说离间草原金帐反叛势力,她在谋划利在千秋的大事,相比而言,叛国者就是小儿嬉戏!” 女帝情绪始终激愤。 “哀家怕什么?”太后审视着她的脸庞,摇头道: “殿试之前,你如宫苑牡丹美艳绝伦又朝气蓬勃,如今时不时阴沉着脸,宫婢服侍你时大气都不敢喘,生怕遭受无妄之灾。” “哀家是想让你幡然醒悟祛除魔障,专心裁决朝政事务!” “他还不配成为朕的魔障。”女帝面无表情,淡淡道: “他活不过十一月。” 太后脸色骤变,“你不会又在谋划什么?” 女帝跟她对视: “两只无能虫豸让朕背负骂名,朕确实希望他被斩首,省得他像只苍蝇一样嗡嗡乱叫,但碾死他有更完美的方式。” “十月神都书院桂花宴,澹台家族和姜氏皇子都会到场,届时朕双手不沾血迹,就能让叛国者死在朝歌城九重宫阙,而且朕还能得到好名声。” 末了,她补充了一句: “母后,这是婉儿给朕的密信,真正的无解阳谋,朕看完都惊呼绝妙。” 听到轩辕婉儿的名字,太后脸色好了很多,婉儿从来不会失手。 她正想说什么。 女帝截住她的话,干脆利落道: “母后,没有转圜余地,他杀朕身边内侍的那一刻,就把退路堵死了,他在朝歌城污蔑朕勾结南蛮夷,直接把脑袋伸进了绞刑架,朕但凡要点脸,也不可能再仁慈了。” “这段时间,朕不会再关注他,堂堂八尺男儿躲在蕞尔小国才敢狺狺狂吠,让他继续栽赃污蔑朕!” 太后勉强遏制心绪,良久无言。 如果她只是一个普通女人,那绝对会唾弃鄙视这种无耻举动。 但她是大乾太后,再怎么愤怒失望,既然扶摇意志坚定,难道她真的为了顾平安跟扶摇决裂吗? “万一他也来神都呢?”太后反问。 几年一度的书院桂花宴,门阀势族的盛会,无论避世大儒还是闲云野鹤的高人都会到场,三年前跟蛮夷的旷世大战,先帝就是在桂花宴上得到各方鼎力支持,十二年前的倒悬山圣地归属,也是桂花宴上尘埃落定。 这一次,西蜀长宁公主姜锦霜肯定也会来。 “无论他在哪,只要还在西蜀羽翼庇护之下,阳谋就会生效……” 女帝反应过来,话音也戛然而止,阴郁的脸庞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戏谑道: “儿臣没听错吧?” “哀家随口之言。”太后否决。 绝无可能,谁会甘愿受辱? 以扶摇的恨意,倘若顾平安敢来,他好不容易重拾的尊严必然又是崩溃轰塌,这比死都煎熬。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