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胥帝居然下旨,让司皓宸去上朝。
明若望着司皓宸:“你没生病前,一直都上朝吗?”
“有事才去。”司皓宸将圣旨随手一丢,唇角浮起一抹嘲讽的笑,“后来,圣上体恤本王身患心疾,下旨免了本王的朝会。”
“哈,那他现在又是唱的哪一出?”
“肯定是挖了不少坑,等着我去跳。”司皓宸将明若抱进怀里,“这两三年没在早朝上被打脸,他估计是忘了疼了。”
“……”这话明若真不知道该怎么接,打脸的汉子你威武雄壮哈。
“哎,明日还得去上朝。”就不能同小丫头一起用早膳了,想想都心塞。
“是五更天就要出门吗?”明若看过文献记载,有的朝代朝会特别早,大概凌晨五点开始,住得离皇宫稍远的官员,半夜就得起来,凌晨两三点就出门了。
“我打马去,不用那么早。”
“哦。”明若又说,“要不要让董嬷嬷早些备下早膳,你吃了再去。”
“不用。”司皓宸心中一片柔软,年幼时早起去上书房读书,沈太妃都没想过,要早些备下膳食,让他吃了再去。
明若伸手圈住司皓宸的腰:“我家竹马要去上班了,好辛苦哦。”
“嗯,所以你要对我好一些。”司皓宸垂首,在明若额头上轻轻一吻。
“好哒。”明若决定教紫草做些低糖版曲奇饼干,方便司皓宸上班的时候吃。
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司皓宸就轻手轻脚地起身,董嬷嬷端了热水在外间,服侍司皓宸洗漱。司皓宸穿上亲王朝服,束好玉带,发现盛放朝服的托盘里,还有一个巴掌大的小布袋。
打开鼓鼓囊囊的小袋子,一阵甜香扑鼻而来。里面是一包小小的点心,每块只有寸余,却做得极精致——看起来像是站起来的熊羆,耳朵、眼睛、四肢俱全。(染衣:云亲王殿下要吃小熊饼干喽,哇咔咔。)
盛着点心的布袋也精致,天青色的细棉布里衬了一层透明的东西,摸起来跟油纸有些像,应该也能起到防水防油的作用,而且针脚很细腻,袋口的抽绳上还坠了两颗漂亮的琉璃珠子。
董嬷嬷压低声说:“这是王妃娘娘给您准备的点心。”
“嗯。”司皓宸唇角微勾,将装着小熊饼干的布袋揣进袖袋里,悄无声息地出门了。
阿一陪着王爷去上朝,王爷似乎心情极好阿一明显能感到,王爷身上冷冽沉肃的气息,都淡了不少。
时隔三年,云亲王神采奕奕地重回朝堂,文武百官无论是不是出于真心,都上前行礼问安,表现出喜闻乐见、大快人心、普天同庆、奔走相告的样子。
张金亮尖细着嗓子唱和:“皇上驾到。”
钟鼓司开始奏乐,大力太监撑五伞盖、四团扇,从东西两侧登上丹墀,立于御座之后。丹胥帝登上御座,鸿胪寺卿唱喝:“入班。”
文武官员分为左右两班,步入御道行一拜三叩之礼。唯有得了太上皇‘面见君王不行叩拜之礼’的云亲王,立于勋戚班最前一位,没人能与他比肩而立。
这一殿的官员勋贵都跪着,只有云亲王一人立在殿中,丹胥帝横竖看着不顺眼,但人是他下旨召来的,不顺眼也得看着。
下面跪着的官员有些懵,皇上今天是怎么个意思,礼都行完了,怎么还不叫起呢?
张金亮轻声提醒:“皇上。”
丹胥帝回过了神,沉声道:“众卿平身。”
“谢陛下。”众人起身,也不敢往抬头去看皇帝。
“九皇弟这看着确是大好了呢,朕心甚慰。”丹胥帝现在的表情,就是标准的脸上笑嘻嘻心里mmp。
“有劳陛下挂心。”司皓宸依旧是冷漠脸。
张金亮为了化解丹胥帝的尴尬,又尖着嗓子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有文官禀告了春闱的相关事宜,也有武官禀告了些不甚重要的事情。
最后,丹胥帝心腹京兆尹,吴有才出列:“臣有本奏。”
“说。”丹胥帝马上开口。
京兆尹将太子、三皇子、四皇子在京郊遇刺的事情注意禀报。
其实,这些事昨天太子和四皇子回皇都后,丹胥帝就知道了。但现下,还是很恼火。丹胥帝一贯是将儿子当狼养的,他们兄弟间的明争暗斗,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算是默许。毕竟丹胥帝现在春秋鼎盛,太子的位置过于稳定,就会影响到帝王的权威。
而且,丹胥帝一贯信奉——帝王连自己的兄弟都斗不过,如何应对阴险狡诈的外敌和朝中各怀心思的官员。
儿子们窝里斗属于内部矛盾,这跟有外人想把他的儿子一网打尽,还是有本质差别的。丹胥帝下定决心,要将幕后黑手绳之以法。
但是,自己手底下的人是个什么德行,丹胥帝心里还是有数的。就凭京兆府还有五城兵马司的人,查个一年半载,也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