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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2 / 3)

徐记私酿,我最爱喝老板娘酿的甜米酒了。”

许芷嘀咕着,抬眼看到文津巷口的贾记点心铺,也不知七巧什么时候挤到那里,想来是给她抢栗子酥去了。她想起从前,文思悯初上任,为表贤明亲自南下微服私访,路过青州时不忘帮她带几提点心,便叫她感激涕零。如今想来,不过是些小恩小惠,竟叫她记这么久。

罢了罢了,奈何桥上多喝几碗孟婆汤就是了,下辈子莫再遇上他了。

许芷心里盘算着,脚步不实,又被身后急着见聂二的姑娘推了一把,转角便撞到了他人身上。那人伸手一捞,助她稳住身形。

“多谢……”

入眼的是绣着暗纹金线的绛紫色外袍,许芷知晓这出自内务府之手,腰间通体翠绿镶金玉佩彰显此人身份,此乃宫中之人。沈明从不玉佩外带,定不是他,她心道不知道又碰到了哪个逝世之人,说不定二人认识,也能寒暄两句。

抬眼,却见面前人剑眉星目,鼻梁高挺,本是气宇非凡的长相,偏眼角一点浅褐色泪痣显得柔和些许。那人薄唇紧抿,略微蹙眉看着这个撞到他怀里的姑娘。

真晦气,岂止是认识,简直太认识了,惹眼的玉佩,刺鼻的迦南香味,那令人讨厌的模样不是文思悯又是谁。

许芷盯着文思悯,意识到自己为何在这里遭遇他,蓦地笑出了声:“老天有眼,巧啊,你也死了?”

文思悯有事在身,被人拦下心生不满,却在看见面前人时一瞬呆愣。这小姑娘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身着鹅黄色衣裙显得皮肤更为白净,她两朵发髻拢在双侧,远山眉下是一双杏眼。

只见小姑娘正要致谢,却在抬眼看他时愣怔,随即笑得花枝乱颤。那双眸子情绪复杂,先是震惊,后又弯起来,笑得十分好看。文思悯心生疑惑,却又听她笑着咒了他一句。

这是遇见疯子了。他正欲发作,一旁侍从楼艾上前:“少爷,聂家人就要到了,莫耽搁了。”

“小疯子。”文思悯拂袖,不愿同孩童计较误了正事,同侍从匆匆离开。

这边七巧手里拎着栗子糕,走来时就看到自家小姐在路中央似笑非笑的瘆人样子,她推开零星的围观群众,跑上前去挡在许芷身前:“小小姐怎么了?”

“七巧,你大仇得报了。”许芷怔怔盯着文思悯离去的方向,“他也死了,他堂堂文思悯竟也死了!”

七巧同许芷一道望去,却无法从人群中分辨出什么:“小小姐,青天白日说什么死不死的,多不吉利,文思悯是何人?”

许芷方才情难自控,现如今冷静下来,见七巧的疑惑不似假装,自己反倒心生不解,人的记性再

差,还能差到忘记害死自己的人吗?

“七巧,你当真不知文思悯是谁?”

“七巧的确不知。”

登时,许芷脑中似有银瓶乍破。

她环视一周,险些没有站稳,这青州之景怎会和十几年前一模一样?

文思悯南下时提及贾记点心铺的老板已经离世,是子承父业,她当时还难过着觉得味道同从前不同了,可现如今站在点心铺铺面的人正是那老翁。还有许府,满门抄斩后早已查封,哪来的什么周妈。方才那人虽是文思悯,但面庞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那聂二中进士,又岂是晋盛年间的事情!

这分明不是她死后的青州。

她总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忽视了太多不对头的地方,可若是自己没死呢,若是现在站着的,并非她死后的青州呢?

“七巧,如今是什么时候?”

七巧虽不解,但见小姐神色有异,不敢讲笑,认真回答到:“小小姐,今日是除夕,咱们看过聂二公子后便要回府燃烛守岁了。”

“不,是什么年号,哪朝哪代,当今圣上是何人?”

“启原十七年,当今圣上是安顺皇帝。”

启原十七年,距许家满门抄斩,余十一年。

许芷只觉天旋地转,一闭眼便栽倒在七巧身上。

躺在床上的许芷半梦半醒,火光中的青州许府同儿时的影子重合在一起。启原十九年,她嫁与文思悯做正室,启原二十三年,许将军夫妇战死谷岑沟,晋盛三年,安岭事变,许英获罪狱中,次年畏罪自尽,许家满门抄斩。

不过十年,已是沧海桑田。

她梦到战死的爹娘,梦到身陷囹圄的哥哥,梦到那些上书请命被文思悯一个个杀之而后快的兄长同门,还有遭受那等生不如死刑罚的沈明,悲伤郁结胸口,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清凉膏的味道自鼻腔传来,许芷清明许多,意识到许是有些奇怪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可不论如何,她现在是启原十七年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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