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心里疼得发紧。 上一世遇见这事,她同样看不过去,但她不愿多管,只叫来了沈老爷,又着府上小厮将自己刚得的稍有瑕疵的玛瑙赠与他。 这一世她既决定护沈明走一遭,便丝毫没有犹豫,卸下颈间玉佩塞到沈明手中:“拿着,我叫许芷,以后谁欺负你就来找我,我帮你打回去。” 那是块上好的和田玉,玉佩四周镂空,正中阳刻个“芷”字,用明黄色的小穗穿起来,被原主人养的水头十足。沈明囫囵被人塞了块玉佩,玉玦上尚存微乎其微的体温自手心绽开。 这是周氏在许芷出生时为许芷求来的平安玉,许英见妹妹把贴身物件给了旁人,心里知道这妹妹是想拉沈明一把,虽然做法略有不妥,但他并未反对,反而首肯: “沈小公子只管勤勉,他日必定有所建树,若遇到难处便同我兄妹二人讲,我等自会鼎力相助。” 文思悯在旁上下打量了沈明,并未发话。 沈明捏紧手中的玉佩,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许是习惯了踢打辱骂,一时间有人示好,他竟有些无所适从。他不明白许姑娘为何要帮自己,许是千金小姐见不得疾苦,几次之后便会腻味,他垂眼不语,不知如何咽下这份暖意。 “走,沈明,我带你吃席去,方家大厨手艺可不输福顺楼。” 许芷伸手拉住沈明就要走,许英手疾眼快拍开:“走什么走,两个泥人儿还想上席?你倒以为方老爷会同意。” 许芷看看沈明,又看看自己,没忍住笑了出来:“正巧,便到众人面前现现,让他们知道张家二郎的好做派。” “又说胡话。”许英伸手揉了妹妹的头。 文思悯上前:“不如先借一间客房暂歇,着小厮备两身衣服,天寒怕是容易着凉。” 许英点头:“也没有旁的法子,我去寻方家小厮,看看哪里有客房。” 一旁好事者早已散尽,唯留一白衣女子站在原地,那女子五官标致,见几人犯难,便上前向众人施礼:“文公子、许公子,叨扰了,我那屋有几件旧衣,若阿弟阿妹不嫌弃,同我去后院换下,耽误不了太久。” 住在方府,看样貌年岁,想来是爹娘提过的去年投奔方家的远房表亲。许英点头:“那便劳烦方小姐了,宴席已开,我几人先行一步,去正厅等你们。” 文思悯也点头致意。 “举手之劳,许公子、文公子客气了。” 说罢,她看向许芷,许芷冲她一笑,复又抓住沈明左腕,二人随方知敏去了。 “朔一兄,舍妹唐突了。”许英笑着看二人离开,看向文思悯。 文思悯却仍盯着许芷:“原不知,许家小姐竟也会这般维护人。” 他拢共见过许芷两次,除却身边的许英外,她未曾对旁人有过半分上心,如今却为了个没名没份的小子大杀四方,倒叫人越发好奇了。 “阿芷心善,见不得那些仗势欺人的做派。” “……张家是该整顿家风了。”文思悯收回目光,同许英走向正厅。 许芷与方知敏接触甚少,几乎是提起名字也要思量一番才能想起的程度,她隐约记得方家小辈之中只有一人嫁与朝臣,却不记得那人究竟是谁,方家嫡女也并非没有和离后改嫁的可能。 只是若是面前这人嫁与朝臣,不知是否能助方老爷规避祸事。 许芷这样想着,便开口道:“平白耽误了时间,还请方小姐多见谅。” “无妨,既是方府贵客,我能帮得一二也是好的。”方知敏在前领路,闻言只微微侧身,并不做停顿。 “从前方老爷讲习时我曾与方家长女见过几面,同方小姐倒是颇有些相似。” 方知敏闻言一顿:“姐姐样貌学识十分,我只像了一二,说相像不免有些高攀了。” “方小姐这是哪里话。” 方知敏不再多言,许芷想想又说:“今乃大婚之日,我从未见过方家郎婿,不知方小姐可曾……” 沈明反手轻捏许芷手心,打断了她的话头,许芷心下疑惑,却见方知敏停下步子,面含微笑转了过来:“做妹妹的不该妄加评议,姐姐大婚,我自是欢喜的。” 说罢她回身,衣袖向前一摇:“此处道路不平,二位小心脚下。” 许芷自觉唐突,一路便再不言语,沈明则仍是任她牵着,在她走神踩到水坑前将其拉住。 饶是婢女将帕子沾水,尽力擦去许芷身上的污泥,可发丝间擦不净,即使换上了干净衣服也显得不伦不类。 于是二人索性不去与会,左右多他二人不多少他二人不少。 方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