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家默默举杯,拜了拜,再次把酒撒在脚下。
陈立东把剥好的一只虾爬子放到孙镇远面前,孙镇远拿起来送给了陈树俭。
然后说道:“树俭啊,我主张把中转站设在盘山,是想报答李耀廷和当初照顾我们的老乡们。
李耀廷当副市长的时候就一直念叨修港口、建码头。
哎...”
孙镇远一声叹息后,接着念叨:“我曾经想过,死了要不要回大孙庄埋进祖坟。
我其实是入赘到你们老陈家,巧的是,我落脚的那个村子叫陈家村。
我一直惦着这片庄户,这些人家。
我这辈子走南闯北,算是见过大世面、大阵仗了。
可我吃这里的米、喝这里的水最多,盘山才是我的根。
等哪天我俩腿一蹬人没了,就把我埋在陈家村就行了。”
说完,举起杯子,把陈淑萍刚到满的一杯酒干掉。
这时的气氛,很伤感、很压抑。
陈立东忽然明白,也许父亲和大姑父这两天是因为这个争过、吵过,才有孙镇远现在这番话。
算一算,孙镇远六十有七,奔七十数了,腿伤还在一直折磨着他。
陈树俭也举起杯,干掉杯中酒,说道:“咱妈曾经埋在这里,这里说是咱们祖地,也说得过去。
你的事你拿主意,我...我就不给你捣乱了。
小东你...你就努把力,把港口码头建起来,也对得起李耀廷,对得起你大姑父。”
“爷爷奶奶在上,李耀廷先生在上,我陈立东立誓:一定把港口码头建起来,对得起陈家村这片水土,对得起先人们战天斗地的豪情。”
说完也干掉了杯中酒。
一阵火流进入肚腹,直达脚底。
这酒,真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