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啊!”夏遥捂着脸,哽咽着哭喊,“先是田驴蛋跑到我们家里来抢自行车,还说什么我们不配用自行车!” “我自己花钱买的自行车,凭什么不给我用?”夏遥大哭大喊着,“还有没有法律了?不管陆家之前是什么成分,现在县里都不追究了,你们一家人还像疯狗一样咬着不放,见我们家里有点什么好吃的好喝的,就要过来抢!你们把国家法律当成什么了?我要去县里告你们!” 程大花跟田老婆子不仅不害怕,反而得意了起来。 唯独田大山一个人,背后起了一身冷汗。 他也算是读过点书的,知道这件事一旦闹大了,他们田家可就要背上一个罪名了!这可比坏分子严重多了! 而且他也听说过,这些下乡来的知青,一个个娇生惯养,但一个个都很会闹事,之前就有一个大队干部被女知青害得踉跄入狱。 这么一思索,田大山大声把程大花跟田老婆子的声音压了下去:“是驴蛋不懂事,我们走。” 程大花贪婪的盯着崭新的自行车看,被田大山拉着往外,她立刻挥开了田大山的手,几乎是跟田老婆子在同一时间异口同声的说出了一句话。 “驴蛋被他们打成这样就这么算了?不行!我要赔偿!” “赔偿?”夏遥一笑,“好啊,毕竟是陆景搭上了驴蛋,这件事我应下了,你们想要多少赔偿。” 田老婆子贼眉鼠眼地在夏遥身上一打量,思索着这辆自行车的价钱,当下就狮子大张口:“这辆自行车!” “闹够了没有?小孩子的打闹,你们想让夏知青赔几百块?”周大队长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大声的批评了田家人。 但夏遥却爽朗答应了:“好啊!打人的确是要付出代价的!我同意了!” “婶婶!”陆景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要是知道会造成这样严重的后果,他一定……一定不…… “我话还没说完呢。” 夏遥冷眼看着欢天喜地要去搬自行车的田家婆媳。 她唰的一下拉开了陆景的衣袖,上面是伤痕累累,青的紫的一片片的,乍一眼看过去,恐怖极了。 “打了你们的宝贝疙瘩一下,就赔一辆自行车,那田驴蛋打了我们陆家的宝贝疙瘩,要赔多少辆自行车?” 夏遥平静的说完这话后,果不其然,田家婆媳恶狠狠地瞪向了她。 “我家驴蛋最懂事了!从来不会打人!”程大花矢口否认。 “不着急,你跟我说的都不算数。”夏遥笑了笑,冲着外面努了努嘴,“他们说的才算数。” 在门外,是几个跟陆景差不多大的小孩,又高又矮,无一例外,都非常瘦。 他们聚集在门口,眼神有些忐忑。 但夏遥的声音响亮,无形间安抚了他们焦躁不安的情绪:“这都是村里的小孩,大队长,不如您问问他们,平时田驴蛋是怎么欺负我们家陆景的。” 夏遥只是事先拜托知青点在村小当老师的林静去聚集了这些小孩,在民风淳朴的清水大队,田家这样的是异类。 门口,狗剩盯着一头枯黄的头发,挠了挠脑袋:“驴蛋总是欺负陆景,每次陆景要吃饭了,总是会被驴蛋抢走。” “我还看见驴蛋把陆景骗到了村边的小土包那,故意拿沙子泼陆景。” “驴蛋天天都打陆景,还说陆景是小畜生。” “我最讨厌驴蛋了,总是欺负咱们。” 孩子们用天真无邪的语气,一个个说出了田驴蛋的所作所为。 周大队长气得浑身发抖,在他的眼皮底下,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 桂花婶子的脸色也是同样的难看,她可是村里的妇女主任! “田大山!程大花!”桂花婶子盯着两人,“你们是什么个说法?” “是啊!你们打算赔几辆自行车?”说这话的,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群众。 夏遥站在人群外,对上田大山投来阴狠的目光,不仅没有害怕,还冲着田大山灿然一笑。 “田队长,你不是一向号称治家有方吗?”夏遥笑了笑,“还得了县里的五好家庭,这件事你想怎么解决呢?” “要是你解决不好,我们村里的人就更加不会投你当大队长了。” 田大山还没从刚才的愤怒中走出来,冷不丁的就听见了夏遥的最后一句话。 什么大队长? 他心虚起来,下意识看了眼周大队长。 而周大队长吐出了一口长长的烟圈:“说说吧,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