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对方叹息一声,道:“还真是个妙人!”
希飏那嘴,是闲不住的:“我知道自己很妙,不过你一直这样拖时间下去,你可就不太妙了!”
她不相信,宗政禹会找不到她!
一旦宗政禹来了,这个绑架摄政王未婚王妃的人,会有什么下场,那可就难说了!
可对方却丝毫不紧张,说道:“本座敢亲自将你从帝京带出来,犹入无人之境,便没有什么好怕的!”
这一点,希飏万分相信。
如果不是武功极高,他是不可能躲避过如风如雨的感知,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她偷出来!
她便不说话了。
反正,想要看诊的人也不是她。
短暂交谈,她也看出来了,这个人性格还挺有趣的。
沉默半晌,那人过来了。
希飏能够确定刚才自己听到的轱辘声音,的确是轮椅!
那轮椅的声音到了她面前,对方将手伸出来放到几上,道:“来吧。”
希飏眼睛还蒙着黑布,看是看不见的,探手出去,落空了。
那人便捉住她的手,按在了他的手腕上。
她的手指在那手腕上触摸片刻,摸准了脉,认真诊脉起来。
由于体内还有烈焱毒的残留,希飏的体温是偏高的,不明显,却是事实。
她的体温落在那人的腕间,这人立即感知到了,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这是希飏不知道的,她松开一边手腕,道:“另一只手。”
他又将另一只手送她面前。
诊脉的时候,希飏跟平时判若两人,不苟言笑。
倒是叫这杀手感觉很是新奇。
希飏很快松开了手,道:“阁下怎么称呼?”
对方一笑,道:“他们都称本座为楼主,你也这么喊吧。”
“哦。”希飏一笑,道:“交朋友不都是要先交换姓名?”
这人迟疑片刻,道:“本座姓颜,你喊我一声颜哥,也不会辱没你!”
希飏噗呲笑了。
那人拧眉:“你笑什么?”
希飏笑得停不下来:“那肯定不能喊颜哥,不然张口闭口叫起来,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追着你要给你阉割呢!”
那人:“……”
他没好气地道:“本座颜沛!你可以称呼我为沛哥!”
可希飏又道:“沛哥也不好啊,沛哥沛哥的,喊快了,赌徒怕是要回家抱着他娘哭着找奶吃!”
颜沛:“……”
他名字就俩字,要被她取笑到什么时候去!
书香门第,是怎么养出来这种性子的?
丞相高门,是怎么容忍这种孙女的?
而!!!
听说她还是准摄政王妃?
宗政禹怎么会愿意娶这种女人?
对方的良久沉默,希飏也笑够了,她清了清嗓子,道:“言归正传,我们现在先来关注你的病情吧,颜沛。”
颜沛:“……”
他的威严呢!
希飏哪儿管别人的威严?
与其内耗死自己,不如耗死别人!
她问:“你腿部受伤,多久了?”
颜沛明显不高兴,回答起来阴阳怪气的:“十年以上!”
“哦。”希飏点点头,道:“我摸你的脉象,推测你年纪不超过三十岁,不低于二十四。”
也不仅仅是根据脉象,还根据对方的言行举止、气息吐纳。
这人气息绵长,应该是内功见长的人。但嗓音和说话的语气,还有他的强劲有力的脉搏,各方面推算,估摸他也就是二十五左右。
颜沛有些意外:“这也能摸得准?”
希飏不问了,道:“所以,你这腿部的伤,是少年时期落下的。平时不良于行,一旦多走几步,筋骨就会疼痛。”
“不错!”颜沛的声音,也逐渐严肃起来,不再像方才那样漫不经心。
希飏道:“刮风下雨的时候,疼得尤其严重。”
颜沛又道:“对!”
希飏一摊手,道:“你这情况,想要断根、让你恢复正常人的状态并不容易。但……如果仅仅是想抛弃轮椅,让你少受一些伤病折磨,还是可以的!”
颜沛沉默了。
她蒙着眼睛,却准确无误地说出他的病症、猜出他的年纪、还给出了诊疗的希望!
“现在,我们来谈谈诊金。”希飏还没开始治,当然要先收费。
毕竟,现代的医院都是先挂号,大夫开了收费票据去缴费后,才能开始看病的,对吧?
颜沛很显然对钱财看得很轻,道:“只要能让我抛弃轮椅,你开个价!”
希飏嘿嘿一笑,道:“你不是还想做朋友吗?我便送你这一个人情,就当交个朋友好了!”
颜沛怔住:“你不要钱财?”
“钱财有什么好要的。”希飏坦言道:“你能去掳我,想必是知道的,我是丞相长房嫡孙女、也是摄政王的未婚妻。我只要跟父母提一嘴、跟未婚夫撒个娇,还会缺钱?”
虽然吧,她不习惯手心向上。
但她说的,也是事实。
颜沛想想也是,问:“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