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把棉垫用上,扫了一眼床褥,道:“还好,拿衣裳垫了,没弄脏。”
她是挺大大咧咧的,但也不到这种事都无所谓的程度。
只是都睡上了的男女关系,只能强行把所剩无几的羞涩感给硬压下去。
宗政禹长这么大,都没有这两日受到的惊吓多,打理好了床榻后,松懈下来了、疲惫感也就来了。
他把被子拉好,躺下说道:“睡吧。”
希飏溜进他的怀里,笑道:“宗政禹,你是个挺靠谱的男朋友!”
愿意给女朋友买姨妈巾的男人,不是没有,但许多人都难为情的。
大部分男人,宁愿给女人买内衣裤,也不愿意去买一包姨妈巾!
可宗政禹明明害羞得很,却承担得起身为男人的顶天立地的责任,硬着头皮去给她要棉垫,端来热水亲手给她擦拭那些血迹……
愿意做这种事的男人,好像她的恐婚都被治愈了很多呢!
宗政禹疑惑地问:“男朋友?是什么?”
尽管已经很习惯希飏久不久要冒出个自己不懂的词儿,但宗政禹还是有点应接不暇。
“哦。”希飏解释道:“确定恋爱关系后,就是男女朋友了。谈一段时间觉得合适,就奔入婚姻殿堂。倘若不合适,就分手,各自再找下一个!”
“荒唐!”宗政禹想也不想便批判:“婚姻大事,岂可试一次又一次?”
希飏知道自己不该跟古代人辩驳这个问题,但还是忍不住:“为何不可?难道找错对象了,就要一辈子品尝这个苦果?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在最初的时候,就会遇上能过一辈子的人!”
宗政禹不能理解:“那后面找的,能接受对方有过别人?”
不等希飏回答,他更关心的显然是跟自己有关的:“你也能接受?”
话题扔自己头上,希飏认真想了想,道:“感情上,多多少少有点不舒服。但,理智上我是能的。前提条件是,好聚好散的曾经有过,而不是脚踏两只船的那种!”
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幸运,谈一次恋爱,就能遇上对的人;结一次婚,就能找到终生的幸福。
所以,如果是正常男女关系,她是能接受二手男人的。
可有一点,她必须郑重声明:“我不能接受的是,在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同时还跟别人,你明白吧?”
说到这里,她睁眼看他,阴恻恻地道:“宗政禹,倘使你不想跟我了,就说清楚。你如果在与我一块儿的时候,还搞三捻四的,我就断了你的根,让你下辈子才能再搞!”
宗政禹:“……”
还是头一次有人敢跟他说这种话!
威胁人,都是独树一帜!
不过,他竟是不介意,反而说道:“行,我答应你不会,你也必须答应我,只有我一人!”
他对她,是相当不放心!
希飏笑了,道:“我不保证我永远只有你一人,但可以保证,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只有你!”
宗政禹想也不想,脱口而出:“我们的婚姻,不会结束,所以你设想的不会发生。”
对此,希飏不做评判。
世事无常,大肠包小肠!
未来的事,谁知道呢?
但他们刚刚经过了身体交流,现在又经过了心灵沟通,她觉得差不多了,便合眼睡了。
宗政禹察觉到她的呼吸逐渐平稳,知晓她是睡着了,轻轻拢了拢被子。
无意识在她额角轻轻亲了一下,他也合上了双眼。
想想,婚后过着朝夕相处、枕边有人的日子,似乎也是很不错的!
希飏一觉醒来,发现宗政禹果然言出必行,真的留在床榻上一直陪着她!
“醒了?”宗政禹白日一般不怎么睡得了觉,没多久便醒了。
此时他坐在床头,手里拿着奏折在看。
处理国事、守护小娇妻——咳咳,应该说是小野妻,两不误。
希飏眨了眨眼睛,意识回笼,问:“什么时辰了?”
宗政禹答道:“巳时已过。”
希飏又问:“春闱是明日吗?”
春闱在即,又发现了疫病,加上南边的洪灾,宗政禹肯定是忙得头跟尾巴挤成一团。
可他答应了在她睡起来之前不会离开,君子一诺驷马难追。
他答道:“是的。”
希飏坐了起来,捋了捋自己乱糟糟的头发,道:“那你去忙吧,我这边会尽快开出药方子。刚好药房里的药材都准备充分了,等会儿我就让万大掌柜去调集更多疫症所需药物。若疫病大面积爆发,我这边可以应付。”
宗政禹一怔,盯着她看。
“干嘛?”希飏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眼角、嘴角。
该不会是有眼屎、流口水了?
她又把自己的头发弄了弄,应该不会像鸡窝吧?
宗政禹眸中带着几许笑意,竟是完全不在意她刚睡醒略略有些水肿的样子,伸手揉了揉她的脸颊,道:“有摄政王妃的样子了。”
希飏懵了一瞬,嗤笑道:“屁,我可不是无偿的!”
她十分现实地道:“到时候我可以做义诊,但不能是免费放药!你好好想个法子,这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