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飏让他进来。
采蕊还不高兴呢:“孙大夫来做什么?这个时间点,您不是轮休了么?”
孙立面露赧然,道:“在下听了方才的事,知道乔师妹冲撞了贵人。人是在下带来的,理应过来给希小姐赔个不是。”..
采蕊是一点儿也不客气:“孙大夫,你可说错了。那不叫冲撞!那叫搬弄是非,恶意中伤!”
孙立更不好意思了:“是是是,姑娘所言极是。在下深感抱歉,还请希小姐原谅则个。”
他原先不服气,觉得希飏一介女流还跑到这里来,大放厥词自己懂医,抢走了自己本来的管事位置。
可经过这两日,希飏对庄子的管理、对大夫、病症的管理、对疫病的治疗,包括方才听到的话,那都是做人的道理!
他心里已经只有敬佩,哪儿还有什么不满不服?
希飏也没说让他进去,而是走出来,道:“孙大夫,虽说我不在乎别人说我什么,但你家师妹非要跟我掰扯什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我就不让你进来了。”
孙立脸都羞红了:“希小姐……”
“你没做错什么,不必为她道歉。”希飏举手阻断了他的发言,道:“在我这儿,谁做错事、谁负责!她如果知错了,就让她自己来跟我道歉。不知错也没关系,老天看着呢,会教她怎么做人的!”
要说她神情举止都是轻松闲适的,却又隐隐让孙立感受到来自于她灵魂深处的傲气。
那不是来自于身份的碾压,完全是人格上的碾压!
也就是说,她希飏,其实并不需要靠摄政王准王妃的身份来压迫人,她自己就有那样的魄力!
孙立不自觉有一种自己在她面前低人一等的感觉,朝她拱手作揖,道:“希大夫言之有理,是在下目光短浅了。”
原本不愿意喊希大夫的,此时他都改口了。
“回去吧。”希飏挥挥手,道:“你要是真为她好,最好劝她安分守己一点,别招惹我。要不,干脆把她赶紧送走,别留在这里惹事儿!”
她敢保证,乔依依那不太好使的脑袋瓜子,留在这里一定还会惹事的!
但她这个人吧,因为独来独往惯了,有些事能不管就不想管。
目前乔依依也就是口角上的一点问题,不算多大的事,如果她为了别人说她几句不好,就气不过把人干掉,那就是她脑子心性有问题了。
交给孙立自己处理,省得脏了她的手!
如果孙立处理不好,乔依依真惹事了,她是不会放过的。
孙立明白她的意思,道:“好,我这就叫她回去,换个人过来。”
原本带乔依依过来,也是因为有些女病人,有个医女在总是好的。
可现在,希飏身边带着的医女不少,乔依依不会看人脸色,还是让她回去的好。
孙立回来这边后,便让自己的小厮去把乔依依叫过来。
乔依依刚刚不知道跑到哪里哭去了,眼睛还是肿的。
进来后,顶着一双红得像兔子一样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看向孙立,道:“孙师兄,希小姐实在是太过仗势欺人了。”
孙立就事论事地道:“是希大夫仗势欺人,还是你不知天高地厚,跑去说不该说的话?”
乔依依努力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道:“师兄,我是为你抱不平,看她不顺眼!你怎么还指责起我来了!”
“我不需要你抱不平。”孙立说得冷静非常:“乔师妹,我技不如人,并没有什么好委屈的。倒是你狭隘了,希大夫说的也没有错,你虽然不能挂出大夫的名头,但你也是个医女,怎么就能说出那样不过脑子的话呢?”
他其实也不是训斥,完全就是摆事实、讲道理的语气,可听到了乔依依的耳中,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了!
乔依依气愤地道:“你也被她迷住了是不是!我知道,她是长得不差,但你也不想想,她那是什么名声?她是出身好人家,但她就不是什么好女娘!”
“你胡扯什么!”孙立只觉得她这话完全没道理:“我是来这里治疗时疫的,你怎么能扯到人家希大夫的长相上去了!”
希飏果然没说错,很多时候,女性对同性抱有的恶意,比男性对女性的恶意,还要严重!
孙立完全不能理解:“你这般想法,绝不能留在这里了!马上去收拾东西,回宝春堂去!”
再留下来,她一定要闯祸,到时候甚至可能会危及宝春堂!
宝春堂说大不大、说小可也不小,好几个分号,上上下下也有几百口人的活计,都靠这块招牌在吃饭。
绝不能因为乔依依一个人,毁掉所有!
“你因为她,要把我赶走?”乔依依更不能接受了:“孙师兄,我全心全意为你着想,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孙立没办法理解她的脑回路,扬声吩咐:“阿玉,去给她收拾好东西,按照希大夫所说的消毒手法,做好全面消毒后,立刻就离开!”
乔依依听出来他是铁了心的了。
可是她心里不服!
她很小就喜欢孙立,但她也知道自己是孤女出身,不可能嫁给孙立做正妻。
后来,大东家找了门当户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