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蓝鹰船业吗?”
之前傅律霆看着船身上蓝色的雄鹰标志还没反应过来,刚才南烟跟男人说话的时候,他才猛然想起。
“亚洲船王?”
“嗯。”
蓝鹰船业几乎垄断了南方造船行业,其老板易北天也被称为“亚洲船王”。
媒体关于这位神秘船王的报道并不多,最广为人知的是他喜欢旅游和听戏。
据说他常年周游世界,五湖四海都遍布他的足迹,而且还随行带了个戏班子,方便随时唱戏给他听。
如今想想,这哪里是带了个戏班,分明是带着个剧组,随时随地表演他写的剧本。
也不知道是什么恶趣?
傅律霆:“不陪他演完剩下的剧本,他不可能放我们离开。”
南烟眉心一紧。
当晚,两人同住一间房。
月光洒在船舷上,投落一地清辉,丝丝缕缕散在窗边。
南烟简单洗漱后,坐在窗前,看着海面之上那轮皎白的明月,兀自出神。
她还是顶着那张面黄肌瘦的脸。
而傅律霆也仍然绿着。
“时间不早了,休息吧,我睡沙发,床留给你。”
“嗯。”南烟没跟他客气,“你手怎么样了?”
傅律霆动了动右边胳膊,“好了。”
说着,端上托盘走到女人面前,“倒是你的脚伤,该换药了。”
南烟身体一侧,避开他的手:“我自己来。”
“好。”傅律霆没有勉强,放下托盘转身坐到稍远的位置。
等南烟自己动手换完药,他才过来收拾。
做完这一切,他在沙发上和衣躺下。
南烟也睡到床上,缓缓闭上双眼。.
夜色深寂,繁星满天。
同一片星空下,平静的海面上另一艘船正全力前进。
“曜曜哥哥,还有多久啊?”
男孩儿拿下望远镜,目光透过驾驶舱前方玻璃望向漆黑的海面,苍白的小脸一派凝重:“我们的速度不如对方,只能趁他们减速休息的时候,尽力追赶。照现在的速度,最快也要两天时间,才可能赶上。”
小宝皱眉:“这么久妈咪会不会有事?”
“不会。”曜曜一口咬定,“我们要相信妈咪。”
“好!”
溟浔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两份餐食:“两位小少爷,该吃饭了。”
小宝:“我吃不下。”
曜曜顿了顿,“……拿过来,我吃。”
小宝见状,嘴角一紧:“那、我也吃点吧。”
用过餐,曜曜放下筷子,把胸前的望远镜摘下来递给小宝:“你盯着,我去洗手间。”
“好。”
小宝也没多想,点点头,答应下来。
曜曜平静地拉开洗手间门,又不紧不慢地关上,这才面色骤变,猛地趴到马桶上。
呕——
压抑的呕吐声随即响起。
他抬手按下冲水键。
很快,冲水的响动就彻底掩盖住他的声音。
两分钟后,当他开门出去,又变回那个可掌大局的南辰曜。
“大少爷?”溟浔突然开口。
曜曜脚下一顿,缓缓转身:“有事吗,溟浔叔叔?”
溟浔狐疑地扫过他几眼:“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
“确定没有?”
“嗯。”
“如果感觉哪里不对,一定第一时间告诉我。”
“好。”
溟浔这才收回视线。
曜曜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到驾驶舱,而是来到一扇门前。
他轻轻推开,呼吸也随之放缓。
“谁?小宝哥哥吗?”安静的室内响起一道虚弱的小奶音。
原本可爱软糯的小姑娘此时正没精打采地躺在床上,蜷起身子,像只可怜的小猫。
曜曜一顿,走到床边:“我吵醒你了吗?”
“是你啊,曜曜哥哥……”暖暖一边说,一边摇头:“没有吵醒,是我一直睡不着。”
他伸手摸了摸小姑娘的额头,已经不烫了:“是因为哪里不舒服所以睡不着吗?”
暖暖伸出肉呼呼的小手,指了指自己脑袋:“这里晕晕的。”
出发后的第三个小时,暖暖开始上吐下泻。
溟浔检查之后,发现她晕船外加轻微感冒。
第四个小时暖暖开始全身发热,溟浔立刻喂她吃药。
这会儿烧是退了,但整个人看上去还是十分虚弱的样子。
原本肉嘟嘟的小脸瘦了一大圈,说话也有气无力。
曜曜替她掖好被角:“再坚持一下,明天就好了。”
“嗯。”暖暖眨了眨眼,里面亮晶晶的,她忍不住小声咕哝,“曜曜哥哥,我想妈咪了。”
良久,都没有得到回答。
就在暖暖以为不会有回应的时候——
曜曜:“我也是。”
……
一夜无梦,南烟再次醒来,窗外已经天光大亮。
咸湿的海风透过半开的窗户灌进来。
沙发上已经没有男人的身影。
她坐起来,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