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戏,还真是半点不容易。
尤其是哭戏。
又要叫人觉得你可怜,又不能哭得没有形象。
苏挽觉得,这两世累积的经验全部用在这场戏上了。
冬兰扶着她,拿出手帕替她擦眼泪:“小姐,可成了?”
苏挽唇角微扬:“应当是成了。”
虽然太守夫人没有明确的表示,但八成也错不了。
回到店里,苏挽直接关了店门,让四个丫鬟回去休息了。
四个丫鬟经历了这么一遭,情绪都有些不高。
苏挽并没有安慰她们,
她今日不来店里,也是想着让她们遇遇挫折,好在,她们表现的让她很满意。
尤其是知兰。
小小年纪便能够在那凶悍的妇人面前站住脚,是一个可培养的人才。
苏挽突然有些庆幸,幸好当初她冒险救下了恒娘,不然,还不知道从哪里去找人帮她培养这么多优秀的人才来呢。
店铺被毁,苏挽的心情却还不错,回去时,让冬兰买了两斤肉,一条鱼,一只鸡,晚上吃个好的。
那头,苏元璟让顾简在衙门外面贴了公告,要招差役。
外面苍蝇蚊子倒是飞过去几只,就是不见人。
苏元璟也不急,反正他要打龙虎山的消息已经放出去了,会有人自己把人送到他的手中。
当然,苏元璟也不是什么都不干,要想让梁田那个老匹夫主动送人给他,还需要干一票大的。
梁田一方面派人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苏元璟何曾不是将他的一举一动都拿捏在了手中?
师爷瞧着坐在大堂上奋笔疾书的苏元璟,有些嫌弃的瞧了他几眼。
就这点能耐还想攻打龙虎山呢?
“师爷,不如你摆个桌子去外面吧,也许这样,就有人过来了。”
让他摆个桌子去外面?
他堂堂师爷,成何体统?
师爷脸色一沉:“大人,这跟摆里面外面没什么关系吧?”
苏元璟神色自若,他停下笔,双手交叠,往后一靠,眸色幽暗:“那依师爷的见解呢?”
师爷想说,在南城想招衙役根本不可能。
但凡有点劳动力的,都被抓到矿山去了。
这些话,他自然是不能说的。
他冷哼一声:“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师爷,能有什么见解?”
师爷是梁太守的人,他一直待在衙门就是为了监督这些县令。
只要他们有什么异常的举动,他一打小报告,这县令多半就完了。
这也就导致他越发的眼高于顶,除了梁太守,谁也不放在眼里。
原本,他还想着,自己在南城当了多年的师爷了,又同梁太守走的近,有点眼力见的,都会过来讨好他。
可偏偏这张恪,将他晾着不说,什么利处也没给他。
听说前阵子,他抬了一箱银子给梁太守了,再看看他,不仅没有钱,还整天在这衙门晾着,每个月只有这几两银子的俸禄,连塞牙缝都不够!
越想,师爷心里越是不舒服。
他起身:“小民身体不适,今日就告个假,回去休息了。”
也不管苏元璟答不答应,他起身就离开了。
顾简不悦道:“公子,这师爷脾气可真大。”
“小人而已,管他作甚?”
君子易处,小人难防,这师爷完全就是一个两面三刀的奸诈小人,晾着就好。
苏元璟不怕他找麻烦,就怕他不找麻烦。
起码,明面上撕破了脸,便是报复也能够理直气壮,并且光明正大的报复回去。
这时,衙门外面有人匆匆跑了进来,苏元璟见到他后,脸色一变,待那人在他耳边轻语了几句后,他的脸上瞬间不满了寒霜。
顾简刚想上前问怎么了,就见苏元璟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府衙。
……
苏元璟赶回来时,苏挽也刚到家不久,冬兰把买来的菜拿去了厨房,楚离听到动静跑了出来,一看见冬兰提着大包小包的,就赶紧上前帮忙了。
苏挽哭了一场,脸上还有泪痕,她回房间准备收拾一下自己。
刚进房间,就有人过来敲门了。
苏挽一开门,看到来人,顿时惊讶道:“二哥哥,你今日没去衙门吗?”
苏元璟是赶回来的,一路快马加鞭,这会有些微喘,额头上,甚至还溢出了些许的汗水。
见她无恙,苏元璟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
目光触及她脸上的泪痕,他眉头一皱:“哭了?”
苏挽摸了摸脸颊,笑道:“不是什么大事。”
她愣了一下,像是想到了眸中可能,她试探性的问道:“二哥哥是专门为了这件事回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