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姨娘应了一声,揉着眉心:“人找到了没?”
“还没。”阿宝顿了下,“可否要去下游找找?也许柳姑娘飘到了下游也不一定。”
“若真的到了下游,就更难寻了。”仇姨娘长叹了一声,“罢了,让人撤回来吧,那个小丫头聪慧的很,她既然敢做出这般大胆的事情,自是有了万全之策,这么多人去寻她都没有寻到,多半是找了一个地方藏起来了。”
昨日船上那一幕,仇姨娘就在附近,虽然远,却也瞧见了。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帮她把南城的水搅浑,让梁媛自顾不暇,拖住她,叫她腾不出手来去找苏挽。
阿宝安慰道:“柳姑娘吉人天相,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嗯。”
仇姨娘摸了摸肚子,一抹算计跃然于眼中:“去打听一下,最近夫人都在做什么。”
“是。”阿宝行了礼后,便下去了。
仇姨娘起身走到窗户边,望了一眼天空后,闭上眼睛祈祷:“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啊,求您保佑柳莺平安归来……”
许是观音菩萨真的听到了她的祈祷,第二天,她就收到了苏挽的消息。
仇姨娘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了下来。
倒是不成想,苏挽跟她想到一块去了。
如今梁媛失(身)的流言已经传遍了整个南城,整个人已经声名狼藉了,若是此刻太守夫人再折腾出什么幺蛾子,这母女二人的名声,可就真的臭名远昭了。
到时候,梁太守还能保她吗?
仇姨娘快速的将苏挽的信看完后,便将之烧了一个干干净净。
“阿宝,替我梳妆打扮一番,我要去拜见夫人。”
赶得早,不如赶得巧,仇姨娘过去的时候,里面闹得不可开交,远远的,便听到了抽泣声、呵斥声,交织在一块,委实妙不可言。
仇姨娘扶了扶头上的金步摇走了进去。
“逆女!我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
梁太守狠狠打了梁媛一巴掌,这一巴掌,他用了十成的力,梁媛被他扇倒在地,额头直接撞上了桌角,虽然没有流血,但是那青紫的一片,看得人触目惊心。
太守夫人一副天塌了的样子,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见丈夫一副要打死女儿的架势,她一把上前抱住他的腿:“媛媛也是被奸人害成这样的,你不帮女儿出气就算了,竟然还来责怪她?你是想打死她,你才高兴吗?”
梁太守也是气极了才出手打她,毕竟是自己疼爱了这么多年的女儿,哪会在真的要打死她?
看着她的额头,方才的怒火也消散了一大半。
碍于面子,只能绷着一张脸:“你说是有人害你,你且说说,到底是谁将你害成这样的?”
仇姨娘听到这里就有些站不住了,不用想都知道梁媛会说出谁的名字。
梁媛哭成了泪人:“是柳莺,是她让人毁了我的清白,爹,你一定要帮我,无论如何,我都要柳莺那个贱人死!”
最后一个字,她几乎是磨着牙齿说出来的,那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得将柳莺抽筋剥皮!
可见其恨意。
梁太守眉头拧得紧紧的:“柳莺是何人?”
“柳莺便是新上任县令张恪的未过门的妻子。”
“是她!”梁太守有些惊讶,他对那柳莺印象便只有貌美跟柔弱,却不想这样的女子,竟然能够叫他的女儿吃下如此大亏。
当真叫人惊讶不已。
梁太守毕竟不是莽夫,如今苏元璟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利益,尤其是提炼盐这方面的技术,他尚未明白,暂时动不得。
而且苏元璟这个人,也很让他满意,正愁着抓不到拿捏他的把柄,如今,他们却将机会亲自送到了他的面前。
这人啊,只有抓住了把柄,他用起来,才更安心。
梁太守捋了捋山羊胡子略有所思。
仇姨娘赶紧上前道:“大小姐,无凭无据的事情,可不能乱说啊,我虽然瞧着那柳姑娘不爽,可我瞧着她的面向,却不是那种心机深沉的人,这里面或许有什么误会?”
梁媛情绪激动:“怎么可能是误会?前日,在画舫之上,是她亲手将那下了药的酒逼我喝下的,船上的下人,都可以为我作证!”
仇姨娘咂嘴道:“哟,这说起来,倒也更奇怪了,那柳莺就一个人,你自幼习武,且画舫之上又都是你的人,那柳莺居然还能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逼你喝下毒酒?莫不是那柳莺会妖法吧?”
“你!”梁媛气的浑身发抖:“那柳莺虽不会妖法,但是她会武功,她的功夫比我更甚。”她抬眸,眼神恶毒的看着仇姨娘:“仇姨娘字字句句都护着那柳莺,莫非此事是你同那柳莺一起合谋陷害我的吧?”
“哎哟老爷!”仇姨娘娇滴滴的往梁太守身上一扑,整个人埋进他的怀里,瑟瑟发抖道:“你看看大小姐,她那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