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挽自然是相信他的。
她倒也不是真的吃醋,生他的气,毕竟他的优秀有目共睹,喜欢上他也不奇怪。
可感情这种事情素来复杂的很,这情绪一上来她自己都控制不住。
虽然她想的豁达,若是他日后喜欢上了别的女子,她便潇洒离去。
可真正舍下他,那真的是犹如刀割。
苏挽在乎他,心悦他,故而想到向文玉也钟情他,而她又是他恩师之女,再加上与向文玉相遇的种种,心里头难免会有些发堵。
若是向太傅要将女儿嫁给他,恩师之托,他能拒绝吗?
那一瞬间,那些她不敢面对的,甚至不敢去想的那些,像抽丝剥茧一般,鲜血淋漓的展示在她的面前。
现在只是一个向太傅,日后若是坐上那高位,面对群臣的压迫呢?
苏元璟见她正眼都没给自己一个,便知,她又在胡思乱想了。
他拉过她的手:“你都收下我的聘礼了,难道你还想始乱终弃?”
苏挽一愣:“我何时收下了?”
苏元璟幽幽道:“你生辰时,我送你玉佩,世间只有这么一对。上面雕刻了你我的名字,你若是拿着那玉佩去钱庄,你想取多少银两,便可取多少银两。”
“便是连我的人,你也可随意调动。”
苏挽突然觉得那玉佩犹如烫手山芋。
也托他的福,这会她那阴霾的情绪全部被慌张焦急所取代:“这般重要的东西,你给我作甚?万一,万一我不小心将它弄丢了呢?”
一丝低笑,从苏元璟的胸腔发出,“这些年,我送给你的生辰礼物,你都好好保管了起来,何况是这般重要的东西?”
苏挽:“……”
这个她无话反驳。
但是,那玉佩真的太贵重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苏挽道:“那玉佩你还是收回去吧?”
“晚晚。”苏元璟唤了她一声。
这一声,充满了无尽的温柔,就像是恋人之间的呢喃,缱绻旖旎。
“嗯?”
苏挽转头,定定的看着他。
苏元璟望着她,神色认真道:“你我皆知前世今生,唯有交给你,我才能放心。前世,我未能救下父亲跟大哥。所以,这次,我会陪着父亲去前线。”
苏挽瞳孔微缩,她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苏元璟继续道:“到时候,我的后背,就交给你了,晚晚。”
这个重担一压下来,苏挽有些喘不过气来,她怕自己不能胜任,可仔细一想,这东西交给别人,的确不如放在她的手里让人安心。
至少,她会豁出命去帮他们解决后顾之忧。
“到时候,我能做什么?”
苏元璟低头,在她耳边低吟着。
外面大雪纷飞,寂静的街上,马车的轱辘声穿过了大街小巷,那终点之处,便是家的方向。
腊月一到,淀京的天气又冷了不少,今日林月娘便要随着她的父亲远去外地上任,苏挽也只能顶着寒冷出了门。
相识一场,总归还是去送个行比较好。
原本林月娘他们在半月之前便要出发,因着林丹丹的死,拖延了不少时日。
一家三口站在大门前,看着住了几年的地方,眼中多多少少流露出几分不舍。
林月娘收回视线:“爹,娘,我们走吧。”
林才良长叹了一口气:“走吧。”
他率先上了马车。
林月娘扶着林夫人上了马车后,刚准备上去,她的丫鬟眼尖的看见了不远处的马车,“小姐,那好像是苏姑娘的马车。”
林月娘上马车的动作一顿,侧头,朝着丫鬟所言的方向望去。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