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一瞥,便见一只白皙的手,轻昵地抚过女孩绯色的脸颊。 而原本就感觉脸上烧得厉害的袁安,此时只觉被蹭过的地方,灼烧的更难受了些。 她抬手抓住作乱的手,起身后就对上一双刚藏下眼底促狭的眸子。 鎏金的瞳眸里,含笑栩栩,似金石流转,看她时,温和而沉静。 不知是不是错觉,袁安总觉钟离逗她就是故意得,偏她还没有证据。 “走吧!我们去院子里。”钟离轻易就将,自己原本被抓住的手,一经翻转间,他已然把女孩的手再次抓在手心里。 府宅前的院子内,袁安捂着刚被人屈指敲痛的脑门,站在一边闷不吭声。 “凝神。”钟离语气严肃地正了正声色,后又放缓语调道:“驱动元素力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难,却也不简单。” “这真不是在说废话吗?”袁安听着钟离再次对她进行唠叨,嘴里泛起声嘀咕。 “嗯?” 一听钟离压低声音,袁安抿了抿下唇,默默闭起嘴,不再插话。 但她为了自己以后能枪枪过万的伤害,还是小声给自己辩驳了一下,“其实不用元素力也没关系,有神之眼的人在提瓦特毕竟也是少数,我学些枪法能防身就行,那些精英魔物分布的地方,以我常锄地的经验,只要我想避开,是不可能遇上的,就算要来往各国,官道边大部分只是些丘丘人和史莱姆,常人能走的我也可以。” 然钟离没有说什么,只是神色淡淡地看着她。 袁安先是被看得一愣,再被盯得久了些后,她那点小心思就有些藏不住了。 只听钟离叹了口气道:“旅者细腻的心思,一向敏锐,应当也想过,总会有我不在的时候,而我也不希望这种无能为力的情况,发生在你的身上,旅者也早已玉璋护盾保护,为何现在又要拒绝,还是旅者在担心自己窃取了别人的能力。” “……”袁安继续沉默。 “到也不必担心这个,我们之间有契约在身,其他人的元素力不过蜉蝣撼树,从无可能撼动山石之契,而我之愿景,不过希望旅者一世顺遂平安,所以,非是窃取,而是许以旅者的承诺。” 钟离看得认真,他希望这位旅行者有时也不必太过小心翼翼,在这份关系里,他们从来都是平等的,就算再任性些,也没关系。 袁安在钟离目光下,用力握紧了垂在一侧的双手,“我还是去继续练习吧!” 神明寄于她身的愿景啊!那……同神明注视,应该也没差了吧! 袁安瞄了眼钟离的方向,又低头看向自己一手拿着护摩的双手,她在脑海中不断描摹着记忆里岩脊的形状,再睁眼时,在她跟前俨然多了块岩造物同时身上也套着玉璋护盾。 好像成功了。 可她…… “还是想学踢枪!” 身后传来的声音里,带着笑。 袁安转过身,看向从胸膛内哼出声闷笑的钟离。 她也跟着一起笑了笑,无论出于哪些方面的考虑,他们在思路上,“先生最懂我了。” “想要学好枪法,非一日之功,我会每夜于此地等你,旅者,可是想清楚了。”钟离开始朝外撒起了诱饵。 “嗯,想好了。” 袁安点头。 当她见到钟离望着她似笑非笑时,袁安猛然想起,似乎给她解释过魂体状态的特别之处,她好像也是这么满口就应下了。 她啊!依旧还是没长记性。 踢枪,一定要亲自上手教吗?当然是不一定。 只不过在最后,无论是谁,好似都默许了这番略显亲密的举动。 府宅的后院竹林阴翳,竹下是汪的清水池。 已西斜的月光,穿透竹尖层层叠叠的叶片,在池面洒出一片零零星星的碎光。 池边,袁安手持着长枪,此时她手中的护摩,早已替换成钟离自己的岩枪,贯虹之槊。 “来,提脚先前跨一步,我们再抬枪横扫。” 在她耳边,身后钟离总会适时提醒她,下一她身体应该要怎么来配合。 袁安拿枪的手,会被覆在手背上另一只手带动使力,脚下紧跟的步伐,却只能靠她自己领会。 刚抽到钟离时,袁安去哪都不好好走路,非得使套普攻五段连招。 初见时的帅气动作,现在却是袁安心里的苦啊! 偏偏某人,对每个动作,总要求她必须做到位。 以便以后每次出招都是肌肉记忆,动作到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