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的提醒。 【警告,警告。】 【一条来自24小时之前的警告信息。】 【杀你的人正在赶来的路上。】 【重复一遍,杀你的人正在赶来的路上。】 …… 凌晨四点,斯文和曜澄接到电话,匆匆赶到一个废弃街区。 坍塌了一半的涂鸦墙下,有一个戴着鸭舌帽的青年被丢在墙根处。 墙上有一片刚喷溅上去的新鲜血迹。 “……你们这朋友,喝醉了酒在那家酒吧里闹事,被酒吧的人给丢出来,还被狠狠揍了一顿!” “……我们眼睁睁看着他被揍得吐出好几口血,还被那几个壮汉踩断了手指头……” “……别怪我们袖手旁观啊,我们这些住在附近的都是可怜人,惹不起他们的!最多也只能帮忙打个电话……” 斯文向好心人道了谢,给了对方一点酬金,然后背着鸭舌帽青年离开。 曜澄担忧地跟在后头:“已经打了车了,我们先送他去医院吧?” 斯文:“最好不要送他去医院。” 曜澄:“为什么?” 斯文:“你不想想,他为什么会跟我们合住在这一栋楼?” 曜澄“啊”了一声。 他们所在的这片公寓楼,其实是“黑楼”。 在联邦,房市已形成一定的垄断。像他们的女房东那样的“个人房主”其实已经很少了。 如果在其他街区租房,所提供的信息就会直接传送到联邦系统进行审核。 但因为一些历史弥留问题,仍有一些住房是属于“房东个人”而不属于财团,于是这些“个人房东”可以自行决定他们的售价以及租售方式。 市面上渐渐形成了以个人房东为主要群体的“临租房”,不需要证件,也不需要登记,迎合了很大一部分人的需求。 斯文是个聪明人,他早就在心里猜测过,能和他合住在同一个屋子里的室友,身份都是不怎么能摆得上台面的。 就像曜澄在酒吧打了架从来不去医院、只是自己偷偷用药一样,斯文也怀疑过鸭舌帽可能是一个黑户。 “他没有正经的身份信息,没办法去正规医院,”斯文说,“先送他回家,我帮他包扎伤口。” 曜澄立刻说:“好。” 他们把鸭舌帽给弄上了车,让他侧卧。 可偏偏到这种关头了,鸭舌帽依然还是不安分地喃喃着什么。 如果仔细听,他的嗓音里还带着哭腔。 “……我找了她的朋友……” “……任何一个我认识的……但凡见过一面的她朋友……我通通都找了。” “……他们说,我把所有的酒都喝完,就会告诉我她的下落。” “……我喝完了,结果他们哄堂大笑。” “……原来只是一场恶作剧而已啊……” “……他们根本不知道她在哪里……没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