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文似乎有一丝慌张。 在对上了歌微的目光的时候,他张了张嘴,有一点哑然。 歌微又重复了一遍:“……你刚才做梦了么?” 歌微也只是试探。 斯文这一次迅速回答:“……没有。” 歌微:“真的没有?” 斯文张了张嘴,莫名其妙地先红了脸。 这个脸红得实在是突然,连耳根也一并红了。 他的手铐动了动,左手指尖不自觉地碰了碰右手的手指,这是本能的一个心虚动作。 然后他否认道:“没有。” “真没有?”歌微半信半疑地离开。 现在并没有过多时间去纠结这个问题。现在所有人都急匆匆地跑出来,往尖叫声的方向而去。 歌微也想去看看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 至于梦境不梦境的事情……歌微心里已经隐约有了一个推测,但是目前还无法证实。 她想要回头抽出时间好好证实一下。 她终于跑到了尖叫声所在的方向…… 那是停在东面的车,那个地方是猎家三兄弟的扎营点。 他们习惯在夜晚的时候开着车后备箱的门,任由那些原住民在夜里吹着寒风。 等歌微赶到的时候,现在已经围聚了很多人。 她看到了满地的血。 那血液从木笼子一直流淌出来,淌得整个车后备箱都是。 笼子的门是开着的。一个原住民女人正卡在开着的门和地面之间,脖子上一道血痕……明显是刚刚被人一刀划破的。 而现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向了一个人。 歌微隐约记得,李暝当时的第五小队,一共有四个人出来执勤。 一个是李暝,一个是刚来就莫名其妙惨死的女队员。 剩下的那两个,歌微和他们打交道不多,印象也不深刻,不过她记得一个叫王新塍,另外一个叫周崭。 眼下站在这里的人……就是王新塍。 “你为什么在这里?”周静曼的脸色有几分冷,目光盯住了王新塍,“在我们所有人之中,你似乎是最先出现在这里的,或者说——你根本就没有离开过?” 王新塍:“你在说什么?我只是比其他人来的更早而已。” 周静曼看出了王新塍有点眼神躲闪。 “是么?你只是比其他人来的更早而已?那么为什么距离最近的猎家三兄弟还没有来,你却已经来了?” 这个时候,周崭也开口:“王新塍,怎么回事?我从睡袋里爬出来的时候,你根本就没有睡在我的附近!” 王新塍更加躲闪,没有回应众人的目光。 而曜澄在这个时候一把上前,从王新塍的袖子中抽出了一个锋利的、寒光一闪的东西…… 众人这才看清,在王新塍的袖子里,竟然一直藏着一把折叠小刀! 而折叠小刀被曜澄抽出刀刃之后,上面的血迹甚至都没有干! “是你!” 周崭的脸色变了,“是你杀了她?你为什么要杀了她?!” “怎么了,大家怎么都聚集在这?这么热闹的么?” 猎狗从睡袋里爬出来,打着哈欠慢慢悠悠地从扎营点出来了。 等看清了眼下的局势之后,猎狗幸灾乐祸起来。 “精彩啊,真是精彩!” “搞了半天,原来杀人的是你啊!” 周静曼脸色复杂:“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她?” 周崭也急起来:“你到底怎么回事,王新塍?说清楚!” 猎狗嬉皮笑脸:“这还用说清楚么?事实不是就摆在这里?我看他就是喜欢趁着夜黑风高的时候对女人动手!怎么,是有什么怪癖么?” 猎狗走过去,隔着绝缘手套,一脸嫌弃地翻找着那个已经死去的女人的尸体情况。 “啧啧,你看,胸口上还有抓痕呢,显然是死之前在激烈反抗。” “话说你们几个怎么都不说话?”猎狗看向锁在角落里的几个瑟瑟发抖的原住民,“你们都瞎了么?还是聋了啊?” “赶紧给我说话!说说,你们刚才都看到什么了?” 那几个原住民吓得面色惨白,好不容易出来一个稍微镇定一点的,默默把手指指向了王新塍的方向。 “你看,人家都指认你呢!王新塍!你就坦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