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景寒直直的盯着她,好似要把她的灵魂看穿。 她的话,完美的把所有事情串连到了一起。 难怪她那么作、难怪她要一把火离开京城、难怪她回来提的第一件事是和离、难怪她一定要参与进案子。 原来一切的一切,是因为真的白一孟,而非眼前这个顶着白一孟的脸的人。 可他又想到了四年前睡她的一幕,若她真的只是气气白一孟,又何必假戏真做? 他能想到的事,白柒柒自然也能想到。 她硬着头皮把谎言圆下去,“四年前你拿着画像问我白一孟是谁在哪时,我之所以提出那个条件,是因为我在舒简瑶那里吃了太多苦头,我要报复他,而与你在一起,便是对她最好的报复。” 说完,白柒柒不禁在心底长叹了一声,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对人说人话,对鬼说鬼话这句真理,在哪里都适用。 “现在,你能放我走了么?我们和离,案子照查,正好我与白一孟相识,只要我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做事,迟早有一天,不是我找到他,便是他找到我,从而揪出背后那名真正的黑手。” 穆景寒的眸光一寒,森森杀意在他的眼底涌起,“你当本王是什么?要来便来?要走便走?本王与你说过的,在本王这里,没有和离,只有丧妻,你——想死么?” 一个眼中只有自己的女人,突然说喜欢的是别人。 这种羞辱,丝毫不亚于母妃的死。 尽管他心里没有她,甚至不想多看她一眼,可她已然灌了他的姓,这辈子,她只能是他的人。 “白柒柒,你是不是想死?” 白柒柒已经习惯了他这种莫名奇妙的暴怒。 只要他不再怀疑她,他爱怎么生气便怎么生气。 “我说过了,我要找到白一孟,我不想死。” 穆景寒冷冷的睨着她,“这个案子,本王不会允许你再介入。” 当着他的面,找另一个男人,是他对她太好了么? 白柒柒默了默,没有吱声。 正当穆景寒以为她会与他犟到底的时候,她的唇角忽地一弯。 “好,我不介入你这边,希望你别求到我。” 与他的拉扯,实在是太累了。 她宁可多走些弯路,自己查下去,也不愿再跟他演下去。 白柒柒说完,直接转身离开,在与朱子成擦肩而过之际,她停顿了一下,低低问出一句。 “你的毒,以及齐欢掌握的祝由术,都是这个白一孟给的或者教的么?” 朱子成点点头,没有任何隐瞒。 “我一直都觉得,他给我的毒,他自己都会害怕,齐欢也与我说过,她学祝由术的时候,白一孟是戴了面纱斗笠过去教的,教她之人,与白一孟给她的感觉完全不同,她甚至怀疑过,两人压根不是同一人。” 白柒柒闻言,身体猛的一颤,“除此之外,她还有留下什么与那人相关的话么?” 朱子成仔细的回想了一遍,“对了,那人的身上,似乎有一股很奇怪的香味,像是……异域香。” 白柒柒抿着唇,如果一切属实,那白一孟只是负责蛊惑与接触天罚案的各个凶手,而给与白一孟食人虫,以及教导齐欢简易的催眠之人,极有可能是藏在白一孟背后的真正黑手。 那人控制了哥哥,并且,他的催眠术十分厉害。 凭介朱子成给出的这些线索,她完成了对背后黑手的一些画像推论。 “多谢了。” 朱子成的眼底划过一抹哀色,“该说谢谢的人是我,只是,我醒悟得太晚了,才会让齐欢遭受毒手。” 白柒柒回眸看了一眼满身血色的齐欢,她虽然死了,可眼睛锁定的方向却是朱子成原先所在的位置,她肯定会有遗憾,遇到一个想相守至白头的人,却只能天人两隔。 可她临死前的神色并不绝望,唇角反而还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浅笑。 那是一种解脱! 收回视线,白柒柒的目光重新落到朱子成的身上。 “节哀,我能做的,只有减少以及避免类式的事情发生。” “足已。”朱子成真心的朝她躬身鞠了一躬,“错了便是错了,我会连带着齐欢那一份,接受律例给与的惩罚。” 白柒柒的心底万般不是滋味。 她没再多说,转身离开审讯室。 宗禹刚想追出去,后背忽地一凉,有一道冰凉刺骨的视线,正直直的落在他的身上。 他脚步一顿,欲哭无泪的看过去,“王爷……” “跨出这道门,你便不再是锦衣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