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柒柒不爽的皱了皱眉,他要问便问,随随便便就拉她的手是几个意思? 她极力挣了一下,始终无法挣脱。 在她想要言语制止的时候,他已然迈步。 猝不及防间,她只好老老实实的跟着他走出屋宅。 宅子的外面有一棵大榕树,远处是万家灯火,如星星般点缀着山村的夜。 穆景寒在榕树下站定,这才松开她的手腕。 “这里,与白一孟有没有关系?” 他开门见山,不想继续与她打哑谜,猜来猜去这么久,他累了。 白柒柒揉了揉发疼的手腕,红唇微张间,不满的嘀咕出一句模糊不清的话。 “你问我,我又去问谁?” 她在哥哥的身份与来历上撒了谎,后来为了圆这个谎,她只能继续编造故事。 他将落子村与哥哥联想到一起,是她的预想之内。 “白柒柒,本王在问你话!” 白柒柒想了想,而后迎上他的视线,认真的开口,“我不能告诉你原因,但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白一孟与落子村毫无关联。” 穆景寒灼灼的盯着她,仿佛要从她的面部表情中寻找出她在说谎的证据。 “我知道,你肯定在想,白一孟与这里毫无关联,赵离愁又是如何变成他的脸的?” 白柒柒揉了揉仍旧不适的手腕,那里被她握过,还残留着他留下的温度与气息,她不喜欢。 “五年前赵离愁离开了落子村,再出现时,已然变成了白一孟的脸,那个时间段,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去过哪里,见过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不过……” 她顿了顿,“等我们查清楚了五年前阿郎家的案子,以及眼前的诅咒,或许,我们能探究到一些什么。” 穆景寒冰冷的脸色松缓了几分,“你准备从哪着手查起?” “五年前阿郎家的事,地方官府应该存放有案卷,明日一早,我想让流光去地方官府走一趟。”白柒柒迅速理清思路,“另外,既然赵离愁没有死,其它几个失踪的人,会不会也有可能活着,还有二太爷,他肯定不会无怨无故的主张献祭消灾,我们可以在村子里到处走走,套取村民的供词,至于眼前的诅咒案,除了知晓凶手在大量猎杀落子村的村民,用他们的脸皮达成某种目的之外,我们再没有别的线索,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说到这里,她突然想起一件事。 “对了,你跟陌影流光去查看了村子唯一的出入山缝,可有什么发现没有?” 穆景寒睨她一眼,想起自己的一无所获,他的眼底浮起一丝莫名的不爽。 “没有。” “没有?”白柒柒有些诧异,“不能吧?凶手能够阻止村民们离开,肯定会占据一个极佳的位置观察。” 穆景寒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本王说了——没有!” 她居然敢质疑他? 是不是胆子变肥了? 白柒柒只觉得后背一凉,赶紧把到嘴的话原样咽回去,继而堆起一抹假得不能再假的笑。 “是是是,寒王爷英明正义、办案如神,才出去小半会,便干脆利落的查清楚了这条复杂又艰难的线索,简直是再世神探,不,是比神探还神探……” 穆景寒压根不理会她的话,自顾自的转身,迈步走回屋宅。 白柒柒瞅着他孤傲挺直的背影,赶紧无声的呸呸呸。 晦气! 居然昧着良心说了那么多假话! 如果老天有眼要降雷,那就尽情的去劈疯批王吧! 毕竟——她也是受害者。 因为有二太爷的威胁,所有人都不打算睡觉。 全都围坐在大堂里,静静的等着时间流逝。 夜,渐深。 软软与康康终究只是孩子,他们最先熬不住,一个趴在宗禹身边,一个躺在白柒柒怀里,齐齐睡了过去。 白柒柒接过流光递上来的毛毯,心疼的替软软盖好。 小家伙睡觉的时候很安稳,睫毛长长的耷拉着,像两把小小的蒲扇,脸蛋上泛着两团红晕,小嘴时不时的吧唧一声,似乎梦到了什么好吃的。 她心头一软,唇角不自觉的扬起一抹浅笑。 同时,笑过之后,又是深深的刺痛袭来。 另外两个孩子的惨死,仿佛就在眼前,挥之不去。 “穆景寒。”她咬了下唇,视线一直落在软软的脸上,没有抬眸看他,“你有没有……做过什么后悔的事?” 穆景寒的手里拿着一卷兵法,同样头也不抬,“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