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芳的话乍一听没有什么问题,可细思极恐。 假若村子里刚开始说闲话的人不多,那凶手挑选的对象,便是这些嚼舌根的人。 后来几乎所有的人都在背后议论小月,对于凶手而言,已然没有再挑选受害者的必要。 “那他为什么不一次性把所有的人都杀了?” 她忍不住的轻喃出声。 阿芳‘啊’了一声,不解的看着白柒柒。 “没事。”白柒柒笑了笑,垂眸将心思敛好。 从凶手行凶的残忍来看,他没有选择一次性的动手,而是利用阿良的生死,迫死二太爷推出山灵之说。 他要让村民们自己把亲人送进山灵洞,体会到,他当初眼睁睁看着小月被迫害的感受? 白柒柒越想越觉得这个思路没有问题。 她一开始就觉得诅咒案与阿郎家的旧案有些牵连。 如今看来,诅咒案的凶手,极有可能亲眼目睹了阿郎家的惨剧,他与小月相熟,对她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因此,他才会带走小月,开启对那些议论小月之人的报复。 “谢谢,我知道了。” 想明白凶手的动机,一直萦绕在白柒柒脑海里的迷雾,总算是散了大半。 阿芳一脸迷糊的看着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 白柒柒只是加快了手里的动作,帮她收拾好碗筷后,这才告辞离开。 次日。 白柒柒还没有睡醒,隐约间便听到了软软抗拒的声音。 “我不要。” 她睁开眼睛,起身下床。 推开房门之后,只见软软正在院子里扎马步。 而穆景寒就站在他的身后,耐心的替他摆姿势。 小家伙的脸上写满了抗拒,他的手触碰到哪,小家伙便如触电般躲向另一边。 见穆景寒仍然不走。 小家伙的眉头狠狠的皱了起来,“我不练了。” 说完,他准备收了动作离开。 哪知道,他的话音才落,小小的肩膀上便出现了一双骨节分明的手。 手的主人似乎用了劲力。 小家伙使出了吃奶的劲,也没能将弯曲的膝盖绷直。 “就这样?还好意思说不练?”穆景寒蓦地收了力道,唇角微微上挑。 小家伙一时没稳住身形,整个人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 他没有离开,而是攥紧了小拳头与穆景寒对视。 “我没有说不练。” “哦?”穆景寒唇角上扬的弧度更大了。 他上下扫了小家一眼,那意思好像是在说:这就是你说的练? 软软抿抿唇,一赌气,像刚才那般重新扎好马步,“我会好好练,练到不让你欺负娘亲为止。” 穆景寒没有接小家伙愤怒的话,而是伸手在他的胳膊处捏了一下,“肌肉——绷紧。” 软软下意识的照做。 接下来,穆景寒又伸腿,把他下蹲的弧度,往外扩大了一分。 直到软软的马步完全扎好,他才深深的看了小家伙一眼,转身离开院子。 没有人注意到,在转身的刹那,他的眼角划过了一抹深邃与羡慕。 软软与小沐沐的性子完全不同。 小沐沐更像瑶儿,而软软,却诡异的合他的味口,与他的性子相投。 只可惜。 小沐沐才是他的儿子。 软软有可能是白柒柒捡回来养的孤儿,也有可能,是她与别的男人所生。 不管是哪种可能,软软都像是一根刺,深深的扎在他的心口。 白柒柒见穆景寒走远了。 这才从卧房里走出来,靠近到软软身边,“怎么回事?” “娘亲,你醒啦?”软软没有收功,“我也不知道渣爹发什么疯。” ‘渣爹’二字从他的嘴里说出后,他谨慎的扫了一眼四周,确定没有人偷听到后,他才俏皮的吐吐舌头。 “虽然他教我的马步,确实比我以前学的要稳、要扎实,但我不会原谅他的,这点点好处,他休想将我收买。” 白柒柒摸了摸小家伙的头,“今天娘亲要出门查案,你与康康可以在村子里四处转转,与村子里的孩童们多打听打听关于阿郎家以及小月的事,他们有可能会从自己的家人那里听到过什么。” “娘亲放心就是了,我包打听软的名头,在西齐可是响当当的。”软软一口答应下来。 白柒柒折回卧房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