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出许昭愿的名讳后,穆景实干脆破罐子破摔,一股脑的将话道了出来。 “这是我回宫的交换条件,她要我替她背一次锅,她便助我回宫恢复皇子的身份。” 穆景寒停手,那根筷子就那样直直的插在穆景实的颈部。 穆景实一动也不敢动,他趴在桌案上,像一个濒死的人。 “我已经把所有的事都说出来了,是不是可以放过我了?我与你们无怨无仇的,若非还人情,谁愿意主动来招惹你们?早知道会有这一劫,我宁可留在宫外,也不愿入宫趟这摊浑水。” 他没有办法大声说话,因为失血过多,声音发颤,上下齿不受控制的碰撞在一起,发出咯咯的响声。 穆景寒没再多看他一眼,而是冷冷的睨向许昭愿,“你的意思?” 许昭愿恨铁不成钢的剐了穆景实一眼,没有料到,眼前这个男人竟会如此的没用。 但她的表情转换很快,阴冷的表情转眼即逝,如变脸般换成了一副欲言又止的可怜模样。 “昭昭,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老皇帝不愿对许昭愿说话过重,见她在穆景寒的逼问之下,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得细声寻问着。 “我……我……”许昭愿的话还未说出口,泪珠子已然啪嗒啪嗒的掉了出来,“这件事,是我不对,是我擅作主张了。” “嗯?”老皇帝微微蹙眉,却仍旧舍不得斥喝于她。 许昭愿抽噎着说道,“我见寒王爷与白柒柒已然和离,西纱公主属实是一位良配,便……便自己拿了主意,想在宴席上,给西纱公主的酒里放点东西,而后再约西纱公主去歇息,再将寒王爷引过去,事情就会水到渠成,哪成想,事情竟会发展到这一步……” 说到这里,她噗通一声跪下,上半身前倾,几乎整个伏在了地面。 “还请皇上降罪,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 “昭昭……”老皇帝见她伏在地上认错,心都要化了,赶紧亲自把她扶了起来,心疼的搂在怀里哄着,“你没错,你是在替我着想,在替景寒着想,我与你的想法也一样,西纱是良配,若真能将她与景寒凑在一起,肯定是一桩两国共同欢呼的好事。” “真的么?”许昭愿我见犹怜的抬头,“可……可寒王爷好似很生气。” “我说没事便没事。”老皇帝一言九鼎,郑重的承诺过后,这才看向一直没再说话的穆景寒,“昭昭也是在替你操心,这件事到此为止,谁都不要再提了。” 说完,他喊来自己的贴身太监,“将景实扶回去,请太医院的人好好替他瞧瞧。” “是。” 贴身太监又招过来几名小太监,几人就要扶着几近昏迷的穆景实离开,没想到,陌影与流光却朝前迈了一步,两人如同两座高山一般,无法撼动的拦住去路。 “景寒……”老皇帝怒了,“你怎么样闹,我都可以随你,但你也不要太过分了!” “过分?”穆景寒讥讽的勾起半边唇角,从喉咙里发出一个轻蔑的单音,“被算计的是柒柒,我替柒柒讨个公道,过分吗?” 还未等老皇帝开腔,穆景寒冷到刺骨的声音便在大殿内继续响起。 “我让你们看看,究竟什么才是过分!” 话音一落,他手掌猛地朝前一拍,正好落在穆景实脖颈处的筷子上。 只听刺啦一声,筷子直接穿破动脉。 穆景实瞪圆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穆景寒,临死都无法相信,他竟然敢当着皇帝的面杀了自己。 几名太监支撑着死不瞑目的穆景实,吓得脸色惨白。 老皇帝气得呛咳一声,“你好大的胆子。” 穆景寒不慌不忙的从袖子里取出一份经由锦衣司调查整理的文书,直接交给老皇帝的贴身太监,由他转交上去。 文书里详细记录了穆景实这些年在宫外所做的一桩桩一件件。 他喜欢孩童,特意寻了个地窖,专程关押一些抢来的孩童,锦衣司的探子在地窖里,找出了数十具孩童的尸骨,以及数名瘦得枯瘦如柴的孩童。 人证物证俱在,就算是让穆景实死一万次也不足惜。 老皇帝看完文书,好半晌没有从那些个记录里回神。 许昭愿一直在老皇帝的怀里,自然也看到了文书里的内容。 这件事,她从一开始便知道。 尤其是在接穆景实入宫后,她还特意安排了人,去将他在外面所做的恶事抹干净。 谁曾想,锦衣司那边的行动,竟然如此之快。 穆景寒不过也才回京几日,就能将穆景实查得如此透彻。 “他……他怎的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