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景倾用力的‘嗯’了一声,没有多说。 穆景寒却懂了他的意思,眸光深邃的看了他良久,才抬手在他的肩上拍了拍。 “在豁出去这件事上,我不如你。” 穆景倾浑身一僵,不敢相信的问了一句,“你……你说什么?” 穆景寒破天荒的又重复了一遍,“在豁出去这件事上,我不如你。” 穆景倾先是突兀的蹦出一个笑音,而后断断续续的笑着,似乎在喜不自胜中,又藏了一丝不敢置信,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笑越来越连贯,也越来越放肆。 “爷终于超过了你一次,终于赢了你一次,穆景寒,你也有今天……” 他一边说,一边得意洋洋的往外走。 穆景寒站在原地,看着他笑得直抽抽的背影,他没生怒,唇角反而微微一动,朝上扬了一个极浅的弧度。 没一会。 一名暗卫便匆匆来禀,“主子,太子殿下出宫了,正在宫门外,被百姓们围着问好。” “嗯。”穆景寒微微眯眼。 “主子不去瞧瞧么?”暗卫茫然的看了一眼自家主子,“太子殿下是要往锦衣司去的,他领着皇上的圣旨,若他真到了锦衣司,属下们是无法阻拦他入内一探究竟的。” “不必,转告陌影与流光,让他们守好锦衣司。” “是。”暗卫领命离开。 穆景寒也悄无声息的出了寒王府。 皇宫外。 太子被百姓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所有人都在称赞他的仁德。 “太子殿下,您要接手去查疫症一事,当真么?” 太子冲着发问的百姓微微一笑,亲和力十足的点点头,“此番出宫,正是要去锦衣司,既然父皇将此事交给了本宫,本宫定会一查到底,绝不会故意偏袒谁。” “有太子殿下的这句话,我们便放心了。” “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子殿下也要当心,您可是我们的保护神,可千万千万不能出事。” “各位。”太子身边的一名名唤阿一的侍卫站了出来,他声音粗矿,天生带有一股震慑力,“还请安静,殿下有话要说。” 离的近一些的百姓听到了,自觉的收了声。 很快,一传十,十传百,偌大的广场,一眼望不到边的人群,竟真的听从太子的吩咐,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每个人看向太子的眼神,都充满了尊敬与爱戴。 人群中不管是谁,无意识的发出挪动脚步声,或者整理衣襟时挂饰相撞发出叮当的晌声,都是惹来无数双警告的眼神。 在百姓的心中,这般为民着想的太子,百年难得一遇,既然遇着了,那便要牢牢抓住,如同落水之人,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一般。 太子见状,十分受用百姓投过来的爱戴目光。 他清了清嗓子,态度越发的平和,“本宫知道你们的诉求,也知道你们的担忧,这件事确实极大,若是假的还好,若真是真的,那可就关系到了京城乃至整个东临国,万万千千人的性命,你们也知道,本宫刚从一指峰上下来,对于朝政民间之事,几乎没有任何耳闻,也不知道如今的处事规章是不是变了,每每想到这些疑虑,本宫便对自己产生了一种不可确定的自我怀疑的感觉,所以……”. 他顿了顿,“本宫需要你们的见证与监督,如此重压之下,本宫才能做得更好,做到最好,不知众位,可否愿意随本宫一同查清真相?” “好。” 不知是谁喝了一声‘好’字,整个宫外的广场上,顿时响起雷鸣般的‘好’字。 有人主动让开了道。 人群里,一条足能容纳三人同时穿过的小道,被百姓刻意空了出来。 太子带着自己的人,浩浩荡荡的准备穿过人群,朝锦衣司而去。 他仿佛预见了白柒柒跪在他的脚下求饶,仿佛看到了穆景寒被剥夺王位,仿佛迈上了那个心心念念的位置,仿佛所有人都在称他为‘万岁万万岁’。 然而,还没等他做完美梦。 一道邪气的声音,便在人群小道的另一面传了过来。 “太子殿下,我有罪,我来请罪。” ‘哗’的一声,百姓们自动退至两边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一道顷长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他身着一袭墨绿色长衫,腰间束着绣了金线的腰封,头发由一只墨绿色簪子束着,唯有额头两抹微卷的碎发垂在脸颊两侧,说不出的邪肆惑人。 在他的身侧,站着一名满脸好奇的美妇人。 她看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