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一到,居安道长便带着四个小道士来到了济家庄。 济苍雨领着许俊、灵儿、钟龚和钟珑亲自出门相迎。 灵儿在随济苍雨去长生观时见过居安道长一面。 此时居安道长不再是一身蓝色大褂,而是换上华丽的紫色天仙洞衣,道袍宽松大气,大有包藏乾坤、隔断凡尘的意味。他头戴混元巾,手握拂尘,脚踩十方鞋,身后背着雌雄双剑,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而他身后的四个小道士,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个子高低参差不齐,却都穿着蓝色得罗,得罗松松垮垮的,看起来极为飘逸。 居安道长走进柳绦院,便缓下了脚步,似乎在感受着周围的环境。 “道长,如何?”济苍雨忙问道。 “有些邪气,不过没关系,做完法事就好了。”居安道长说道。 济苍雨微微蹙眉。 走进大厅,居安道长掐指一算选了个方位,就让那四个小道士拿出一堆火烛符文在地上摆弄起来。 济苍雨犹豫了一下,才问:“道长适才所说的邪气,是指哪方面?” 居安道长解释道:“济庄主不必太过担心,这阴邪之气每个府邸多少都有一些,只是有些严重,影响到了主人,而有些不严重。” 见济苍雨还皱着眉头,居安道长继续说:“府上的邪气倒不算严重,只是听庄主说这影响到了您的身体,那就非除不可啦!” “其实,济某身体也没什么问题了,这段时日已经好多了。”济苍雨忙说道。 “好了许多吗?”居安道长问。 “是呀!特别是这几日来,和往常一般,丝毫没有不适。”济苍雨说,“只是昨晚怕是由于前两夜没怎么休息,所以才有些胸闷。” 灵儿担心地看向济苍雨,济伯伯怎么没和自己提过他昨晚不适呢? “可是昨日来观的那位小兄弟说您身体的不适异常严重啊!”居安道长说着看向钟龚。 “济某这病时好时坏。最严重一次是在月圆之夜,那锥心的疼,饶是济某也扛不住。”济苍雨说。 灵儿担忧地垂眸,刚好看到蹲在地上摆放火烛的一个小道士正抬头看向济苍雨,那眼神让灵儿觉得似曾相识。 或许是注意到灵儿的视线,那小道士瞄了眼灵儿,便迅速低下头继续做事。 灵儿觉得奇怪,虽然自己去过长生观,可那时并未去留意观里任何一个小道士,怎会有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呢? 居安道长说:“月圆之夜,阴邪之气极盛,情况自会更严重。” “可是”济苍雨还在犹豫。 就在这时,那四个小道士已摆好一地的火烛。 居安道长看了眼火烛,说道:“时辰也差不多了,咱们开始吧!” “且慢!”济苍雨忙开口拦下。 居安道长不解地看向济苍雨。 济苍雨歉然道:“既然道长也说邪气不是很严重,那就先不做法事了。” “这又是为何?”居安道长问。 济苍雨没有回答,这让他如何说得出口?他担心若是将庄内的邪气如数除去,那他过世夫人的魂魄是不是也会被驱逐出去呢? 居安道长见济苍雨不解释,便开始劝道:“阴邪之气不除百害而无一利。且不说庄主自己的身子,就是令郎也会受其影响。” “什么?”济苍雨一惊。 居安道长发觉说了不该说的话,也没有解释。 “道长,您适才是何意?这对俊儿又有何影响?”济苍雨着急地追问。 居安道长叹了口气,只好说道:“贫道曾私下为庄主占过一卦,庄主与令郎之间有一段孽缘,想必便是与这阴邪之气有关。” 济苍雨大惊,问道:“孽缘?这又是什么?” “天机不可泄露。庄主就别再问了。”居安道长摇头道。 济苍雨不敢置信,他与俊儿之间竟有一段孽缘,难道长生观外的那些相士并不是胡说八道? 灵儿担忧地看着济伯伯,生怕他会承受不住。 钟龚忙上前搀扶济苍雨,安慰道:“师父,你别担心,居安道长不是说做了法事就会没事吗?” “真的?”济苍雨无助地问居安道长。 “贫道自会尽力而为。”居安道长保证道。 一边是亡妻,一边是孩子,济苍雨痛苦地做出了决定,低声道:“那请道长开始法事吧!” 居安道长点了点头,就走到那堆火烛边。 一个矮个子的小道士捧了一罐子灰递了过来。 居安道长口中念着咒文,右手从罐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