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筱雪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飞快地跑回自己的床铺,用被子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躲了起来。
毕竟这女子浑身是血,在林筱雪眼里,她下意识就认为她是杀人犯,下一个杀人目标就要轮到自己。
“吵什么,我还在睡觉呢。”江颜一揉着眼睛,从深沉的梦里醒来,好不容易睡熟了。
刚起身,就看见一个陌生女子站在门口,即便背着光,也能清晰地看见她沾满血的面庞,着实有冲击力,江颜一默默裹紧被子:“你是谁?”
女子把桌上路妙笙拿过来的热水瓶打开,然后就往头上浇,她并不觉得里面是开水,那温水和她脸上的血混合在一起,蜿蜒地流淌下来。
似乎是血水遮挡了自己的视线,女子胡乱地抹了一把脸,于是整张脸都血呼呼的,甚是吓人。
“易执。”她爽朗回道。
这出场是蛮吓人的,不过名字倒是不错,江颜一来了兴趣,细细打量着易执。
一头凌厉的过耳短发,五官锋锐立体,具有很强攻击性,但鼻头和下颌却很圆润,完美综合起来看,倒是与其他人不一样的洒脱味道。
至少是跟柔弱小白花的林筱雪是完全迥异的风格。
她耳朵上打着一个小巧的黑色耳钉,再往下,裸露的锁骨上纹着一只墨色的蝴蝶,线条复杂,一边翅膀在外,另一边翅膀却蔓延到内衣里。
手臂肌肉紧实,身材也非常不错,都能看见衣服底下隐隐的马甲线。
此时的她拿着热水瓶,毫不顾忌形象地往头上浇的生猛画面,而且正好路妙笙拿回来的是一个红色的热水瓶,倒是让江颜一想起来自己以前看过的一个粉色小软件里的剪辑。
“赵妈,要来帮忙吗!”那人手持着红色灭火器,对着手捏兰花指的赵妈,正义凛然地说道。
也就是俗称的,铁t救火。
“易执,好名字。”江颜一轻轻念叨,声音里是掩盖不住的笑,“我叫江颜一,另一个见你躲起来的是林筱雪,还有一个没回来,等她回来你再问吧。”
“还有,你身上的血怎么回事,讲讲呗。”
江颜一坐了起来,房间虽然昏暗,却充溢着易执所带进来的血腥味,让人闻着想吐。
易执擦完了脸,血水还顺着发丝往打死了一个人而已。”
这话给她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完全不放在心上一样,随意的就像杀死了一只蚊子一样。
这时候江颜一却想起来去洗澡前路妙笙说的话,外头有人在为了食物生死决斗,想必眼前这位就是胜者。
怎么正好是同寝室友呢,好巧。
江颜一眼波流转,她用手支起脑袋,语气中颇有好奇的意味:“那看来你赢了,所以瘦高个给你什么吃的了吗。”
易执把一个沾血的馒头丢在桌上,还有一根破了皮的火腿肠,满不在乎:“啧,就这些,还不够我吃一顿,齐狗真不是个好东西,不就仗着是程子武的狗儿子。”
她咬着牙,又骂出几句难听的脏话,才拿着馒头狠狠啃了起来,几口吃下了肚。
一条人命等于一个馒头加一根香肠,还真是廉价,不过在末世里也算奢侈了。
江颜一对此不评价,只是笑着说话:“到会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吃饭,毕竟这宿舍有两个人都是新人,我觉得第一顿应该能吃上一点不错的。”
此时易执正吸溜着火腿肠皮,舔舐着上面最后一点味道,说起话含含糊糊的:“信程子武还不如信鬼,他拿了东西就翻脸,不信你等着,看晚上有没有吃的给你。”
看来程哥是吃人都不吐骨头的类型,白日里的有话必应果然只是,为了汽车而做出让步啊。
“你去洗澡吧,味太重了,我难受。”江颜一捏住鼻子,声音也闷闷的。
易执倒是大笑一声,爽朗得很:“早晚要习惯这味的,再说了,再臭也臭不过丧尸的味,跟腌进皮肉里的味似的,半天都散不掉。”
洗完澡的路妙笙终于回来了,一进门吓了一大跳:“好浓的血腥气,发生什么事了。”
这时她才看见坐着的,血淋淋的易执,门外的灯光照了进来,照亮了易执的脸。
“你不是刚刚打架的人吗!赢了啊”路妙笙惊呼一声,连忙进了门,“怎么这么巧是同一个宿舍的。”
凑近一看,就知道这血腥味是从易执身上散发出来的,路妙笙把手上的洗浴用品塞给她:“赶紧去洗洗,别血不拉几的待在这。”
易执没说什么,拿着东西出去了。
路妙笙靠近坐在床上的江颜一,满脸的好奇:“快,跟我说说,你们讲了什么东西。”
江颜一就讲了刚刚和易执说的内容,路妙笙听得一愣一愣的。
“这姐们这么生猛的吗。”路妙笙哑声道,她神色恍惚地爬上自己床上躺好,“但都出人命了,却只能换那么一点东西,这末日过得人心都在被腐蚀。”
“只是以前的人会隐藏罢了,一旦能维持秩序的律法消失,那些恶人便会出没,肆无忌惮地迫害身边人。”江颜一冷言说道,她并不对还活着的人留有同情心。
或多或少,在遭遇了丧尸之后活下来,人想要存活的欲望会成倍地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