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筱雪垂下眼睛,泪水真的就是滚滚而落,她很擅长这样的表演,也是会利用她的眼泪,达成想要做的事情。
“故意的。”林筱雪无力地嗤笑一声,她缩了起来,没有力气坚挺地坐在那里,手上的绳子勒得愈发的紧,她难受地磨蹭了几下。
江颜一见林筱雪如此,很是贴心地帮她把绳结松了松,让林筱雪能自由地活动双手,并从空间里把那串漂亮的手串拿了出来,小心地给林筱雪戴上。
纤细的手腕配合上那串精致美好的珠串,即便原主并不会为拿回来了自己东西而感到喜悦。
“物归原主。”江颜一说话语气中都带着雀跃的起伏,指尖划过冰凉的珠串,她抬眸看向林筱雪,“说实话,我不理解,当初你为什么会绞尽脑汁的,那么针对我。”
江颜一在借着手串的事情敲打自己,林筱雪紧紧咬着下唇,几乎咬出了血。
她不明白,即便跟江颜一相处过一段时间,也不明白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每次见江颜一,她都是笑吟吟的,不管是谁欺凌过她,就像是完全不在意,任何事情都如同灰尘一般,一吹就散。
林筱雪很想知道,江颜一笑着的时候,微眯起来的眼眸里为何澄澈到一丝杂质都没有。
“江颜一,你真的什么感情都没有,你还是人吗。”这是林筱雪最后说的话,接下来就沉默不语,任凭怎么问,都没有丝毫的反应。
她输了,是林筱雪想要害江颜一的,却完美的入套,成了任人宰割的鱼肉。
她也只是想活下去。
不过还是败在自己根本咽不下这口气,当在末世里又遇见江颜一的时候,那在高中里绞尽脑汁都未曾实现的愿望,她执着于要剖析出真正的江颜一,想要看见,那个无视其他人霸凌的女孩,会不会露出跟寻常人一般,游离在生死线上的痛苦挣扎。
但现在是看不见了。
江颜一变了很多很多,陌生到已经认不出来,在高中沉默寡言,面带羞涩的她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狡诈无比的狠人。
脱胎换骨,不过也有可能是,本性就是如此,只不过以前从来不显露。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把她性格培育到如此模样的人,并不在这里。
但还是有唯一不变的地方存在,就是在江颜一身上得不到任何情绪的反馈,就像投入无底深潭的石子一般,永远沉不到底。
这就放弃了吗,江颜一有些无趣,不过也刚好,木祈言已经把火药什么的都摆放到位了,就差点燃把这里炸上天。
“看来我们要走了。”江颜一见木祈言过来了,把自己手上的车钥匙扔给路名晓,“你先去开车。”
“又是我开车吗。”路名晓哭丧着脸,很是不情愿,浑身都在抗拒。
江颜一让路妙笙和易执陪着路名晓去按照木祈言说的地方找车,反正有那两个人在,不用担心他们三个人。
本来江颜一还想给她们一部手机用于联络,但打开一看发现已经没了信号,也就作罢了。
现在这里就剩下被捆着的人,和站着的江颜一和木祈言,不少人还是试图挣脱绳索,想要逃出去。
“木祈言,你还有没有发现什么东西。”江颜一突然问道,她把地上的血涂抹开,自己用着脚尖作画。
木祈言从外套兜里掏出来一个东西,放在了江颜一的手心里。
是一个很特殊的东西,江颜一是从来都没有见过,她用手指夹起来细细地欣赏着。
透过光,才发现了一点端倪之处。
这东西在对着阳光的时候,能透过外壳,看见里面隐隐有一个图案,这个图案江颜一倒是认识,是避难所的标记。
“哪找到的。”江颜一把东西收进空间,笑眯眯地询问着木祈言。
木祈言漠然道:“在程子武房间里的保险柜里面拿到的。”
看来这东西对程子武很重要了,上面既然有避难所的标志,是不是也同时意味,得到这东西,就能在避难所获得更好的待遇。
难怪程子武把它护得严严实实,谁不想在一个新世界里面,踩在其他原本高高在上的人的头顶,看着他们为生存而相互搏斗挣扎,别提有多畅快了。
不过问题是,这东西的用途并不明确,万一是那个所谓的绘锁大人下发的自己人证明,那就不妙了。
这次提前去避难所的话,会不会跟她之前所见的变得不一样了呢。
江颜一很感兴趣,其实也想好了去那边干什么先,在避难所规则尚未推行完善之前,尽可能的获取更多的利益。
“我们也走吧。”江颜一让木祈言都搞好后,准备去车子那边。
林筱雪还是那么沉默,就算江颜一要离开了也是一言不发,一副败者为寇的落魄模样。
“最后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筱雪。”临走的时候,江颜一特意问了一嘴林筱雪,不得不说,就这么结束还是有点,不够狠,但也没别的方法了。
林筱雪摇摇头,她坐在地上,眼神呆滞地盯着自己手腕上的珠串,这也是她最后的念想了。
“这样啊。”江颜一遗憾道,虽然她的记忆里面关于林筱雪的记忆已经模糊了,但好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