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颜一只是想让木祈言搬个东西过来而已,搞这一出,让她做杂技吗。
不过也没犹豫的时间了,江颜一快步向前,在徐鸢还未碰触到自己的时候,她脚尖用力点在木祈言的手心之上,再借由着木祈言的抛举,弹跳到一个很高的高度。
江颜一翻转过身子,把手上的分成两半的长杖,借由自己的体重,狠狠刺入徐鸢的后背处,最后漂亮的一个空翻,江颜一稳稳落地。
“吼!!!!”
徐鸢嘶吼声更盛,连在超市外面的几人都听得见,不由地打颤,路妙笙安慰着又被吓得抱着头,眼泪汪汪的路名晓,易执不爱看这一幕,透过密闭的车窗望向超市的方向。
也不知道江颜一在里面在做什么。
时墨抱着队友,挨个输入异能,但无奈于犹如石沉大海,没有一个人有清醒过来的迹象。
再不醒来真要都死这里了,等江颜一挡不住变异丧尸的时候,第一个死的就是在停车场的他们。
时墨焦急万分,最后连土办法都用上了,掐人中,掐的血肉模糊都没醒,韩凌风倒是动弹了几下,但他眼皮子完全睁不开,清醒一瞬又陷入了昏迷。
“别这样,快醒醒,我们不能死在这种没意义的地方,老大,韩凌风,柳如沐,沈浩然。”时墨小声呼唤着组合成员的名字,他一贯无表情的脸上,难得出现了焦虑的神情。
怎么办,怎么办,他一个人没有办法把他们都搬走,难道说要去求助那些人吗。
不,他们肯定不会帮他的,那自己只能救一个吗,救谁呢。
恐惧包裹着时墨,他瞳孔随着精神崩溃而涣散,他手颤抖着,从他好不容易治好的队友身上划过。
他只背得动柳如沐。
这无疑是给韩凌风,宋天阳和沈浩然当场宣判了死刑,但若是继续磨蹭下去的话,他们都会死在这里。
时墨下不了这个狠心的决断,但他眼神空洞着,手已然摸向了柳如沐,准备把她背起来。
无论是谁,无论是什么,麻烦来救救他吧,只要能让所有人活下来就行。
“时墨。”一道温润清朗的男声在此刻突然在时墨耳畔响起,宛若救世主一般。
时墨愣了一会,然后抬头,涣散的瞳孔在这一刻收缩到极致。
“等一会,时墨怎么出现一个人了。”一直盯着时墨方向的易执惊呼出声,她眼睛眨也不眨的看向倒了一片的鹿死玫瑰成员的地方。
有一位清瘦少年背着他们,站在那边,低头跟地上几乎要绝望的时墨,轻声说着话。
时墨仰着头,眼眸里装满了最真挚的虔诚,他正崩溃地诉说着,身边的队友没有一个有清醒的痕迹,眨眼间便从眼角滑落下一滴晶莹的泪。
少年笑着,用手轻轻拂去了这滴泪。
不大对劲。
易执危机感瞬起,她眯起眼,想看清少年的脸,一边叫着路妙笙,但正好路妙笙和路名晓还沉浸在兄妹情深的氛围当中,他们完全听不进去易执的话,全当成了耳旁风。
没办法,易执只能伸手去够了够他们,但视线仍然不离那位奇异的少年:“啧,你们俩等会调情,快过来看,时墨旁边的那个人是……”
易执话没有说完,却诡异的断在了一半处,路妙笙完全没注意到这点,她松开路名晓,然后随着易执的说的方向看过去。
时墨跪坐在地上,身旁的是他的队友,他本人垂着头,沉默的就像在等死一般。
哪里有其他人?
不过鉴于易执并不会在这东西上面开玩笑,路妙笙将信将疑地又多看了几眼,确定没有看见其他人在,才疑惑着开口:“只有时墨在啊,你说谁在那。”
车内很安静,连路名晓都止住了哭声,路妙笙半天没有得到易执的回话,路妙笙扁扁嘴,看向了易执,就见易到执一脸的神情恍惚,目光呆滞地望向车窗外。
她推了推易执:“怎么了,为什么不回我话。”
易执这才转过脸,坐在椅子上僵硬着呼吸着,她的瞳孔失去了焦点,徒劳地大睁着。
这下着急的就是路妙笙了,易执怎么突然跟鬼上身似的,一动不动的,她拍了好几下易执:“你别吓我啊,怎么了别这样,我听你讲话。”
易执脑子里一片空白,她失去焦点的眸子,视线落在了眼前正不断摇晃着她的路妙笙身上。
她刚刚看见时墨身旁有人,扒在车窗上,想看清那人的脸时,少年却很主动的把头扭了过来。
那是一张很漂亮的脸,少年英气和即将成熟之间杂糅的气质,眉眼清冽如画,微垂下眼眸时,更是有浓郁的脆弱感涌现。
让人忍不住,心生垂怜之意。
少年见易执看过来,唇边露出一抹扭曲的浅笑,不易察觉的凌冽从眼底深处一闪而过。
他放了根手指在唇上,很是不悦易执光明正大的偷看行为:“我们之间的对话可不想让其他人看见呢,所以暂且忘却吧易执。”
……
恍惚间易执深吸了一口气,一下子回过神,路妙笙还在摇晃着她:“醒醒啊,你要是失心疯了,我该怎么和江颜一交代。”
“别摇了,头晕,再摇下去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