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颜一压抑不住困意，还是沉沉地睡去，不知道有没有听见木祈言的话语。
木祈言走到窗边，人类若是感伤的时候，会来到窗边看外面，他虽然不理解这有什么用，但还是会经常这么做。
他在想漆准尔那些话，时至今日，还是不明白，木祈言伸出手，再合上，莫名感觉心口有点堵。
是哪里不对吗。
木祈言翻出了终端，他还记得漆准尔在前世的终端号，快捷地加了联系方式，很快好友便通过了。
漆准尔：“什么事呀，木祈言，真少见会主动见我。”
木祈言：“有事问你。”
漆准尔：“那待会来避难所的五层的会议室，我等你。”
回完话，漆准尔关上终端，他把终端遥遥向面前的一个人摆弄着：“卡特，他要来了。”
柳如沐抬起脸，她此刻并没有扎往日里爱扎的双马尾，反而是把头发软软地批开，她正坐在漆准尔边上，默默点头：“看来，他该发现了。”
柳如沐身上正是被卡特降临了，本来会是其他人，但无奈于柳如沐突然碰触了真实，不得不来人顶上，于是卡特申请过来了。
真正的柳如沐正在沉睡着，等卡特离去她就能醒来，也有可能，醒不来。
宋天阳和韩凌风站在门口，沈浩然受重伤还在调养中，他们对现在的柳如沐，有种无法言说的陌生感。
不一会，木祈言就来了，宋天阳看着他：“你来干什么，挑衅吗。”
他对木祈言没半分好感，打人的时候，没半点留情，而且柳如沐还被他搞得大变样，自然心中有怨气。
“漆准尔叫我来了，别挡这。”木祈言淡然道。
“漆准尔大人不是你能直呼名讳的。”宋天阳几乎是瞬间暴怒，他虽然竭力隐忍着，但还是上手揪住了木祈言的衣领，“收回你刚刚的话。”
木祈言没还手，任由宋天阳揪着他：“……”
门一下子开了，漆准尔在里面笑得惬意：“宋天阳放开他，是我叫的，让他进来吧。”
宋天阳视线流转一下，眼见是漆准尔亲自发话，最后不甘心地松开了木祈言：“进去吧。”
门关上了，木祈言进去了。
韩凌风去安慰宋天阳：“好了好了，没必要为这个生气。”
“木祈言跟漆准尔大人很熟吗。”宋天阳皱眉，他皱眉，“好奇怪。”
……
木祈言站在那里，盯着坐在旁边吃点心的柳如沐，表情有些怪异：“卡特？”
卡特有些讶异，他抬眸看向木祈言：“怎么发现我的，如今已经这么灵敏了。”
木祈言看着卡特独特的跷二郎腿的姿势：“要我说怎么认出来的吗。”
卡特默默把腿放下了，安稳地坐好，像极了一位合格的淑女。
“所以，你要问我什么呢，木祈言。”漆准尔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他看着木祈言，“现在的你可没有资格来见我，这次可是唯一的破例。”
“我想问你，江颜一还是江颜一吗。”木祈言没扯什么废话，很直接地问话，他对这个问题已经疑虑很久而不得答案。
漆准尔还是像以前一样，突然大笑起来：“问这个干什么，你也会在意这个嘛，再者这个问题，陪伴她多日的你，应该是最清楚不过的吧。”
卡特坐在边上，他突然很期待木祈言能说出一些什么，最好是，有关于人类思考的。
“是她。”木祈言沉思了一段时间，然后他抬起头，“但她已经死了，现在的是什么，我没有办法理解。”
“不是你所求的，让她活过来吗，都做到了还有什么不满。”漆准尔挑挑眉，他对木祈言的状态很不满意。
“……可压根就没活过来，你们只不过是提取了她的记忆，放在了一具新的身体里面。”木祈言终于是说出来了，他发觉到了到底是哪里不对劲，无论如何，也不能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卡特对木祈言的说法很是新奇：“如何不是活过来，有了记忆再有身躯，不就是人类了吗。”
“那把我的记忆放在另一个机器里面，还能会有卡特你期望的发展吗。”木祈言下意识地回道，成功让卡特呆滞住了，“你们根本做不到重启一个世界线，而且简答干脆把世界给事无巨细地还原了。”
“这次你们得到的数据将不会有任何有效性。”
漆准尔终于是不笑了，他仰头，眼眸里是灰暗不明的光在跳动：“这么早说出来干什么，被那些人知道了，不就便宜他们了。”
“你一早就知道？”这回是卡特不淡定了，他站起来，猛得拍向桌子，“你不知道他们在这件事上砸了多少经费吗，若是得不到结果，他们要发疯的。”
“呵呵。”漆准尔轻蔑一笑，“在意那些玩意做什么，卡特，你应该早就看不顺眼他们了，为什么要唤醒神明，无非就是利用神明的力量而进行更大量的剥削，但他们也想不到，神明同样也在利用他们。”
卡特确实对那些利益薰心的家伙没有任何好感，他跟漆准尔混得近，还是因为漆准尔至少能提出一点好的建议，但如今漆准尔的这个说法，倒是极大地动摇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