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位者的威压如潮水般向他们扑来,心脏无法遏制的开始狂跳,几乎所有的细胞都在颤栗。
在黑暗的世界已经足够长的时间,也自然知道那种感觉之下的意味。
那是绝对的压迫和濒临死亡的威胁。
此时他们的行为已经不再受“身份”的操控,而是来源于本能。
‘必须离开。’
人如潮水一般散去,只留下了一片狼藉的偌大赌场。星野荧靠在墙壁上,环抱着道:“我以为你会继续动手来着,没想到你竟然还会大发善心。这点值得嘉奖。”
“无用的杂鱼留在这里只碍眼罢了。”散兵轻抬市女笠,“倒是你——准备好你的遗言了吗?”
“嚯,听着挺牛的,合着把东西毁了赔钱的不是你是吧,别看森先生已经是成熟男人了,要知道成年人的崩溃只在一瞬间。”星野荧强调道,“他真的会哭哦,要不要打个赌?”
“我可没有兴趣同你玩这种孩子游戏,旅行者。”散兵紫眸微眯,“如实回答我,这里是什么地方。”
“原来你支开他们的原因是这个啊?虽然目的不同,但结果对我来说还挺好的。”星野荧点了点唇,“但这件事我还想问你呢,难道真的不是你因为太喜欢我所以知道我的动态后一路追着赶到了这里?或者说从一开始就是你的计划,比如在这个小世界里过二人世界什么的……不错,我喜欢。”
之前他在调查陨落的命座之时同星野荧见过一面,那时候完全没有发觉对方是这样一个不要脸皮的人。散兵眉头微皱,下意识的想要动手结果对方,结果想起之前对方所说的“他的攻击对她无效”,便也就不想做无用功。
不然以对方的性格,怕是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
星野荧表面上看上去很是冷静,甚至时不时还能挑衅对方两句。但实际上心里已经开始有点小小的紧张了。
她本来就是准备好了激怒对方让对方出手把这些闲杂人等等都给吓走,从而达到清场的目的。
现在看来清场的目的是达到了,而且对方可能也会为了面子暂时不会尝试对她动手。但她一想到炸弹袭击事件时散兵借着别的借口给她丢了个惊喜炸弹的事儿,星野荧就忍不住给自己捏一把汗。
别一会儿对方非但不帮她解决咒灵,反而给她使绊子就遭了。
毕竟她来的时候还挺有信心来着……所以能不能识点相快点走啊,她现在都不知道该对森鸥外感谢还是该骂了。
就在星野荧这边内心戏正多的时候,少年逐渐放肆的笑声传到了耳中。
“能和地底下那般完全见不得光的肮脏生物共存,不知道你的同伴得知了这件事又会是怎样一副有趣的脸色呢。”
不知什么时候少年已经走到了自己的身前不远处,他微微低头,那双蓝紫色的眸中孕育着深不见底的晦暗。
“即便是我,也略微有些失望呢。”
星野荧自然知道对方口中的不可见光的生物是谁,她也并没有反驳。
“这个世界可没有我原来那些同伴,而即将成为我之同伴的你可没有比深渊生物干净多少呢。”她弯了弯眸,在对方唇角下压之时,抬起手来,指向他的身后,“正如你所说,暗处之物皆为我友,所以——
你做好试炼的准备了吗?”
脊背骤然升起一阵彻骨寒意,散兵瞳孔微缩,转过身来后,一个镜子纤细修长的手指捏着立于眼前。
透过留念镜,原本空荡的地面之上,从未见过的庞大魔物倒映于眼中。
“看到了吗?”星野荧弯腰,从散兵的身旁探头,脸上带笑,“那是我养的暗黑系宠物,专门对付的就是你这个不听话的小孩子,想要干掉我?再过八百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