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洗一番回到院舍,沈修发现今日似乎非同寻常。
往日这会早就安静,呼噜声四起的院舍内,这会许多人却并未休息,而是颇为兴奋地讨论着什么。
沈修一听才知晓,五日后就是武馆内教习,给满一年的杂役弟子传授武功的时间。
这对于他们来说,可是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因为这个待遇,以前可是少有,就算有也是形之无名。
沈修听闻,以前这类武馆就是加入成为杂役弟子,习武机会也是很难获得。
一年两年打杂说是考察人品资质,三年四年做事说是考验耐性,然后临到学武时间再找借口踢出,这乃是诸多武馆发生的常事。
毕竟他们永远不缺杂役弟子,所依靠的收入也永远不是这些。
只不过几年前,太溪城内的某家武馆,因为对武馆内的杂役弟子太过于苛刻,说好的一年传武拖着一年又一年。
却没想到其中一位杂役弟子逆境异军突起,不知何种情况,学到了武馆内的武功,短短一年时间实力突飞猛进,由锻体到练筋,再到之后的伐骨境界。
实力提升后,这位猛人当即镇杀了一位欺负他的同门,一位刁难他的执事,甚至打废了馆主的一名真传弟子,然后不知以何种手段延长而去。
一举反出武馆,转投敌对武馆怀抱。
这件事当时在太溪城闹的极大,更是直接让那武馆颜面扫地。
往后几年,那武馆在太溪城内都抬不起头来,而后自然落了个家财散尽,门人凋落的结局。
从那之后鬼使神差的。
太溪城内几个武馆杂役弟子的待遇,悄悄默默的提升了。
增加了前所未有的月钱,说好一年传法的机会,也不再是只是说说而已。
而金虹武馆更为突出,杂役弟子干满一年后,会有三门功法供其选择。
虽然不是什么修炼的高深武功,但对于这些前途渺茫,寻途无路的杂役弟子们来说,也无疑是天降甘露。
也就是之后许多杂役弟子,学习功法时,或多或少地都会心里默默的悼念,一句感谢韩大猛人。
当一个奇怪的规矩立起时,背后必然发生过更加离奇的故事。
沈修初闻这个事迹时,油然而然地想到这句话。
夜色临近,夜深了院舍内几人还在讨论,气氛很是热烈。
“这次有三门武学修习,你们都选哪门?”
“李教习的白虎拳,我肯定学这门,上个月我看到林元师兄在丽水河边使过,一拳打飞一头几百斤的大水牛,直接震得肝脏俱裂,那煞气,真的好猛,隔着十几米我都快吓尿了。”
“就是据说李教习好像有点贪财……”
“林元师兄那是练筋境的二境武修了,馆主亲传当然不一样,要选我还是钱教习使过的金刚掌,听说这门功法最刚猛,城西的小娘子最喜欢。”
“咦惹……那手上刚猛,下面就不一定了……”有人意味深长地搭话说道。
顿时,院舍内一片哄笑声,话语间充满着对未来的憧憬。
他们的天地,一门能够让他们走上练武之路的奇品功法,有可能成为不为杂事裹挟的正式弟子,就足以满足他们全部的想象。
“沈修,你那天准备选什么?”听着讨论,旁边床铺传来王肆的声音。
他们的讨论,沈修没有加入进去,而是暗自思索着三门功法的优劣。
此时听到一旁王肆的询问,便简单回道:“降龙伏虎功。”
闻言有人笑道:“降龙伏虎功?那不是进境最慢,威力最弱的吗,练几个月练不会,那出门打个老奶奶都打不过。”
“哈哈,你听谁讲的练降龙伏虎功连个老奶奶都打不过,那老奶奶得多强……”
“膳食堂打饭大爷,反正选啥都不要选这门……”
“那我不一样,你们都不选我反而要去看看,殊不知最牛掰的说不准是最容易被忽视的……”
“行,你牛掰你牛掰……”
……
月上梢头夜色浓。
院舍内插科打诨声逐渐变轻,不知道何时第一道睡着呼吸声响起,说话声突然停歇,彼此起伏的声音逐渐响起。
黑暗里,此刻躺在床铺上的沈修却双目睁开,眸中明亮炯炯有神。
方才舍友的交谈他听在耳中,思绪万千。
金虹武馆自三年前,开始准时一年传授多门功法不假,但面对这些资质一般,只是当做劳力做事的杂役弟子,自然有所保留,传授不会太多精妙的东西。
有些功法学习起来,看似刚猛威力无双,但对他们这些无食补之能的杂役弟子,却不见得是件好事。
都说穷文富武,修炼本就是高强度训练,那些比较刚猛的外炼功法,很显然就需要足够的体力气血消耗。
他们这些杂役弟子从早到晚的做事,一身血气都用在劳动上,又无食补之能,哪有体力练习这些。
若是选择那些,难以练成不说,还可能入不敷出弄得一阵伤病。
而降龙伏虎功更偏向锻炼体魄,锤炼精神,损伤较小。
沈修选这一门有这这一方面的考虑,更多的还是他听说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