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髓之境的沈修,速度极为惊人,身形略微一闪,转眼横空掠过,忽然突袭至一旧雨楼前。
厚厚的墙壁楼宇,被沈修硬生生撞破,便是对着他感知力的方向,举重若轻地挥出一拳。
拳力如波涛汹涌,大江大河一般波涛汹涌,一栋数丈之高的旧雨楼便是轰然炸响,从中默然空开一道放大无数倍的拳头印记。
拳劲一往无前,直冲斗。
在破损的残垣断壁下,撕碎的杂物倏倏而落,背后冷风呼啸,暴雨侵袭,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漆黑夜空。
其中哪里有那王学峰的身影。
沈修倏然转头,一道冷冽血芒恰巧裂空而过,凄厉呼啸声突然涌起,鼓动耳膜,血影剑锋从阴暗之处破空袭来。
其中蕴藏的磅礴灵力鼓荡不已,将从头而下的暴雨震荡为更细密的碎珠,将擦剑而过的木制板块化为粉碎木屑,与雨同尘。
沈修目光如电,眼眸划过那血剑的运行轨迹,一拳没有停留,倏然轰向前方空处。
极为凑巧的,那抹血影下一刻却是仿佛自己凑过来一般,落于沈修拳峰之下,磅礴的威力轰然爆裂涌出。
千缕万缕重重砸在那柄血剑之。
力道蹭蹭叠起。
一刻还凌空飞度,杀气凛然藏于雨幕当中,给人肃杀之意,下一刻便如同空中飞掠,却是骤然断翼的燕子一般,跌跌撞撞地或一头栽下,或一头蜿蜒爬升。
哪里有方才的肃杀凛然气息。
御行之剑,以念御之,本就连于本体神魂。
剑体受创,所累及的必然就是驱动御剑而行的主人。
雨夜深处,一栋建筑之中的王学峰,在沈修拳风暴虐锤飞血剑,御动血剑的身影恍然一震,然后僵立当场,此刻神魂震荡,仿佛遭受了一记重拳。
只是片刻,他的身影微微一晃,空中载落,跌跌撞撞地在空中无序穿梭的血剑重新拉回,血气翻涌咆哮。
他的眼神盯着屋外那道屹立如山的身影,阴柔的面庞变得如同千载寒冰一般冰冷。
眼前的五境武修,似乎比他之前接触过的,斩杀过的,都要强悍不止一筹。
比如那非同寻常的强大怪力,每一次触及剑锋,都是让他感觉如同一记铁锤,硬生生地砸在了他的神魂深处。
让他的神魂都感到一阵阵的震颤。
更为让他感到十分不解的,则是对方体表,那层微微闪烁着的淡淡金光,如同金钟护体一般。
他的诸多次血剑攻击,不曾落空,却是每每被这道气息阻挡,不得存入,所造成的伤害更是寥寥无几。
王学峰目光异色流动,念力所及,将那柄穿梭在暴雨之中的血影长剑召了回来,停留在他的胸前。
瞅了眼将目光放到此处的沈修,他凝神往前前方的三尺长剑。
原本阴柔俊俏的脸庞一阵扭曲,一咬牙,便是喷出一口血色猩红的精血。
凌空飞度的血影长剑,受到那一口心血的喷淋,恍然便是如同得到了巨大的力量补充一般。
周身血芒吞吐不定,血影长剑剑身更是止不住地颤鸣起来,气息流转不定,浓浓的杀气近乎喷涌而出。
下一刻,倏然穿过漆黑黑夜,雷鸣照耀的片刻白昼下,红芒肆虐长空。
嗖嗖嗖……
一秒身影还响彻在夜空,下一刻剑身已至身前,这前后的差距,简直是有然之别。
一声极为强烈的金铁碰撞之,转眼间响彻整片漆黑空。
随其之后,如此这般的金铁交鸣之音,便是一遍又一遍地在这片夜空之中回荡,经久不衰。
与那从垂落际的暴雨霹雳之声,交相成映,又犹如战场之密而急促的鼓点,不断的回响。
沈修浑身湿透,立在一片青石板扑救的空地当中,暴雨打湿了头发,淋湿的衣服紧紧贴在身,看起来颇为狼狈。
此刻的他目光平稳坚定,手中的拳头持续不断地场外轰击,锤击击退那一次次裹挟着狂风暴雨般的血影攻击。
这些血影长剑,比之方才更为强横,气息劲气更加凌厉锋锐。
沈修只有听身辨位,眼路八方,判断着那一次次攻击之前的途径,将拳锋准确无误的集中那迎接而来的血影长剑。
而这柄血影长剑,已经仿佛与他肝了一般。
血芒接踵而至,一次次穿梭在暴雨之中,又一次次无功折返,然而却依旧锲而不舍的攻击沈修。
一切的一切情形显示,此刻的沈修已经落入下方,只能被动地挨打,承受着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冷冷煞气。
现在的情形的确是这般,这王学峰的御剑手段,远远胜于他曾在合镇,遇到的那名青霞洞的弟子。
诡异飘飞灵动的轨迹难以琢磨,沈修命中长剑的次数也是寥寥可数。
但更为可观的是。
如今的沈修一拳之力何其凶猛,然而那柄狂乱飘飞的血影长剑似乎吃了大补药一般。
每次重击之下,似乎都未造成什么伤害。
这与其第一次一拳命中剑身的场景可谓是有着壤之别。
此番之下,都是被动防守的势态,情形似乎落入无法破局的境地。
就连原先那处高高阁楼